第四章
么一说,春立刻问我:“你知道世界上第一个纵火犯是谁吗?”
“不知道。”
“是几百年万前就存在的直立人,某个猿人。发现火种后接着就会放火了。”
“那可不能叫作纵火犯。”
“你知道吗?相对于猿人,克罗马农人,也就是晚期智人,又被称为‘新人’。”春又一次把话题扯远,“明明在几万年前就已经存在的生物,我们却还是称为‘新人’哦。”
“那有着三亿年以上历史的蟑螂或许该被称为‘老强’。”
“没错,大哥。从今以后就该叫它们‘老强’。”
我们就这么闲聊了好久,风呼呼吹着,刺痛了脸颊。我不由轻声问:“那个纵火犯会来吗?”
“会来的。”
“仙南大厦还是东北研习呢?”我说着那两栋建筑的名字,从我们坐着的地方就可以看见它们,虽然谈不上巍然屹立在我们眼前,却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两幅招牌。
“如果那个纵火犯纵火的话,搞不好会烧得很厉害。”
“我也这么想。”
“那样的话,这两升水就不够用了。”
我的右手握着一塑料瓶的饮用水,春也一样。似乎是他自己在来之前买的,然后还半强迫地要我拿着。两升水的重量让我颇为吃力:“又重又麻烦。”
“如果发生火灾的话总不能袖手旁观吧?可以用这个灭火。”
“这还真是杯水车薪。”
“聊胜于无,心理安慰嘛。”
我忽然想起了母亲。
母亲很喜欢“心理安慰”,她总说:“片刻的安慰有时候也能拯救他人。”当父亲为了工作而忧心时,母亲就会下厨准备豪华大餐,她坚持认为“拯救人心的绝非甜言蜜语,而是美味佳肴。”在她看来,那些下肚后就会被消化掉的食物正是最好的“心理安慰”。而春也常把“心理安慰是很重要的,小看心理安慰作用的人永远愁眉苦脸”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但我并不认为这是受母亲的影响。
我把瓶装水放到脚边站起身,虽然并不觉得紧张,但我的喉咙还是很渴:“这个能喝吗?”
然后,春立刻瞪视着我,似乎我是个没有自制力的小孩一般:“你现在喝了,等要灭火的时候就麻烦了。”
“那么把你的水给我。”我边说边夺过春手上的瓶子准备拧开盖子。
“大哥,快住手。”春的口吻相当严肃,他的手向我伸来,企图阻止我。他并没有想要责备我,虽然语气中有着一丝喝斥意味,但更多的却是恳求。
“拜托,不要这样。”
他的话像是利剑一样刺入我的心中,我吃了一惊,手中的瓶装水掉落在地上。
春慌忙将水拾起。
“不就是被抢走瓶水嘛,你也太夸张了。”
“不阻止你的话,你会死的。”
“因喝水而亡吗?”
“很久以前大哥吃了别人的东西差点死掉。”
“不过是吃坏肚子而已。你还真是夸张。”
路上的行人很少,也没有人经过公园。这座公园像是被独自遗忘在时间的流逝中,顽强地在无尽的黑夜中傲然屹立。
“我们分头埋伏吧。”春说。由于有两栋建筑被列入目标范围,分头行动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我却依旧感到有些不安:“说是说监视,我到底该怎么做?埋伏有什么讲究吗?”
“也就是在大楼附近巡逻,看有没有可疑的人靠近;要不就是躲起来望风。”
“那我不是会被人当成是纵火犯吗?”
“有这个可能。”春点了点头,神情自若地问,“那么大哥你挑哪一幢楼?仙南大厦还是东北研习?”
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