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弟的话提醒了我。”
开头第一句
她承认自己整过容后,我也向她坦白,我们家里都叫她“夏子小姐”,还解释说:“因为紧跟春天的就是夏天。”她听了以后很高兴,有些骄傲地说;“是的,我就像是紧随春天而来的夏天。”
能够与弟弟的狂热跟踪者如此和谐地面对面回忆过往,这实在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那个时候我很恨你这个做哥哥的。”她的话里虽然不带恶意,却总让我有点不舒服,我只得耸了耸肩,“因为你比我更贴近春的生活,比我更了解春。”
“不不,我觉得还比不上你。”我摸了摸鼻子,“真庆幸你没恨得拿刀刺我。”
“我有想过刺你哦!”
“咦?”
“我有带着菜刀上去过你家。”
“啊,是吗。”她说得很淡然,我也就只是当听听,“这真是……”
“我想了解春的一切。”
“嗯。”作为一个跟踪狂来说,她的目的是正确的。
“但春完全不把我当一回事。”
“然后你就来我家找茬?”
“怎么可能会想故意找茬……”她的脸上闪过怒气,“因为他连普通的见面都回避。”
“……就像是虽然见不到米老鼠也要去迪斯尼乐园碰碰运气的感觉?”
“完全不是。”
“其实是这样的吧。”我下结论,“我认为春并不讨厌你,但是他不擅长这方面的事。”
“哪方面?”
“就是那方面……”我寻找措辞,“比如跟女性恋爱之类的。”
“同性恋。”她说这话的样子像是丢弃一张不要的牌。
或许她早就怀疑过春其实是断袖。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简单了。”我否认。
不知为何,我的脑中突然浮现某部电影的台词,是加斯帕·诺指导的一部极具争议的电影。影片中,男主角曾经这么说:“下半身那仅仅9秒的高潮,却会强加给孩子60年的痛苦。”
春和那主角说的一样,更悲惨的是,体验到9秒高潮的人并不是父亲。他是因为某个傲慢、目中无人的年轻人为了胯下数秒的痉挛所做出的行为而被迫出生。
“你到我家来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之后就突然没有了音讯,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忘记春了。”
只要稍不留神就会失神于她的美貌,进而完全忘记了乡田顺子就是夏子小姐的事实。我又抓了一把炸薯片。
“泉水哥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我是谁吧。”她露齿一笑,“一开始你追在我身后搭话的时候,我还以为被发现了。”
“完全没发现。”
“似乎是我赢了呢。”
“是啊,你赢了。”
“但是春却立刻看穿了。”
“开玩笑吧。”我因为过于吃惊,说话的语气都随意了不少。我再次仔细地凝视着她的脸。其实我只能隐约地回忆起七、八年前的那个夏子小姐,但那时的她和奥黛丽·赫本完全沾不上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一眼就看穿她们是同一个人?
“人身上……”她继续说道,“人身上大概有一种像是渗至骨髓的根,即使外表再如何改变它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就像是脊梁骨一样。春或许可以看到那种根。所以才一眼就看穿了我。”
“或者……”我点头思忖,“春的眼里只有那根。”
“只有根?”
“他并不是没有被你外表骗到,而是他根本就不看你的外表。”所以弟弟才能对女性始终保持一贯的冷淡态度。
过了一会,我们的话题暂歇。我问她:“为什么你会去整容?”其实一开始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问题,但总觉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