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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1
切也切不断。要是政客说‘某个家伙真碍眼’,寺原就帮他们实现愿望。政客则以不找寺原麻烦做为回报。”

    “我从来没有见过社长。”

    比与子调整后照镜的角度,摸着自己的睫毛,然后斜睨着铃木。“你要找的,是蠢儿子的寺原吧?”

    铃木宛如被万箭穿心,震了一下,差点尖叫出声。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勉强压抑住那股激动,冷静地回答:“我,要找,寺原社长的儿子?”

    “这就回到我一开始的问题。”比与子用手指绕着圈圈。“你被怀疑了。”

    比与子的表情像在闲聊,指着铃木的左手说:“我一直忘了问你,你结婚了吗?”

    很明显地,她指的是铃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他回答。“现在没有。是以前的事了。”

    “可是你却还带着戒指?”

    铃木痛苦地扭曲了脸。“因为胖了,拔不下来。”

    这也是骗人的。毋宁说戒指变松了。铃木比结婚当时还瘦,只要一个不留神,戒指就会弄丢。每当那种时候,他总会想起亡妻的话,浑身哆嗦。“千万别弄丢了戒指。”生前的她曾经郑重地对他说:“看到戒指,就要想起我唷。”要是丢失了戒指,亡妻地下有知,一定会大发雷霆。

    “我来猜猜看。”比与子的眼睛亮了起来。

    “就跟你说这不是猜谜了。”

    “你太太八成是被那个蠢儿子害死的,对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铃木拼命压制住就要探出去的身子,仿佛自己下一刻就会眼神游移,喉结抽动,眉毛颤抖,耳朵发红。要把持住,是一件至难之事。内心的动摇仿佛随时都会从身体的孔穴溢流而出。

    同时,铃木脑里浮现被压溃在休旅车与电线杆间的妻子身形,他慌忙甩开这个画面,腹肌使力,问道:

    “为什么寺原社长的儿子要杀我太太?”

    “正因为他不需要理由就能杀人,才会被叫做蠢儿子嘛。”比与子一副“你明明知道”的表情说:“蠢儿子到处惹事生非。半夜偷车飙车是家常便饭,喝醉撞死人更是一年到头都有的事。”

    “太过分了。”铃木不带感情地说。“真是太过分了。”

    “就是说啊。十恶不赦呢。那,你太太的死因是什么?”

    “不要随便把人家说成死人好吗?”

    铃木忆起了亡妻被辗过的身躯,以为早已抹灭的记忆轻易地、鲜明地复苏。他仿佛又看见她浑身是血,鼻梁扭曲,肩膀的骨头被压得粉碎。铃木呆立在现场,听见一旁跪伏在路面的中年交通事故鉴定人站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这不只是没踩煞车,根本是故意加速的。”

    “是被车子撞死的吧?”比与子一语中的。

    没错。“你不要擅自决定好吗?”

    “如果我记得没错,蠢儿子两年前撞死的女人,就姓铃木。”

    这也没错。“骗人。”

    “真的。我常听蠢儿子吹嘘他的英勇事迹。”

    英勇事迹——这种形容让铃木勃然大怒,可是如果对她的话做出反应,就等于一脚踏进了圈套。

    “不管蠢儿子再怎么为非作歹,也不会受到惩罚。你知道为什么吗?”

    “天知道。”

    “因为有人袒护他。”比与子扬起眉毛。“父亲跟政客。”

    “就是刚才说的税金跟雇用保险的道理?”

    “没错。总之,你知道杀害你太太的蠢儿子还逍遥法外吧?所以特别调查他的事,发现那家伙在父亲经营的公司工作,也就是‘千金’,所以才会以约聘员工的身份进公司。”比与子背书似地流畅说道。“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我何必大费周章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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