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1
,有携带方便、价格低廉等优点。
注二:的日文书名,将“罪”(tsumi)与“罚”(batsu)的发音颠倒过来,即变成《涎(tsuba)(日文汉字作唾)与蜜(mitsu)》。
“只要祭出牺牲,就算不合理,再追究下去也太麻烦了。”鲸接着说。
男人听了发出呻吟,双手捂住脸,趴伏在桌上。这也是常见的反应。鲸读着文库本,等待男人宣泄情绪。有时有些人还会在饭店房间大吵大闹,和那些人比起来,眼前的男人算是比较好的。而男人止住呜咽和颤抖后会说什么,鲸想象得到。
男人果然如预期中的说了:“总之,只要我死,我的家人就会平安无事吧?”
到了这个地步,作业的准备阶段便告一段落,就像矿车滑下山坡一般,事态将加速进展。玻璃窗对面大楼招牌上的红色灯饰正闪烁着,仿佛在为鲸的工作鼓噪加油。
“不会有问题的。”鲸在书里夹上书签,站了起来。走到男人身边,用指节敲敲桌上的信纸。“遗书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吧。”
男人像是变回了十来岁少年,露出像在观察监护人脸色似的眼神。
自杀吧,那样一来,就能保证家人的安全;反过来说,“若不自杀,家人就危险了。”
“有人拒绝过吗?”男人问。他在问有没有坚不自杀、反抗到底的勇者。
“有。”
“那些人后来怎么了?”
“因为原因不明的火灾,一家人全被烧死。”
再明显不过的,一抹希望之光从男人脸上蒸发。
“也有人被酒后驾驶的卡车撞死,还有人的独生女被飙车族凌辱。”鲸念经似地一一列举。这些都是他听说的,不一定是事实,不过“听起来像真的一样”比什么都重要。
男人支吾起来,嘴唇颤抖着:“只要我炤你说的做,我的家人就会平安无事吧?”
鲸姑且点头,但并没有根据。他从没确认过被害者的家属是否会获得补偿,也没有兴趣。不过,他推测应该是那样。因为就算对象是死人,那些政客和有钱人也不愿意欠下任何人情。
男人垮下肩膀,所有希望都落空了。
他抓起笔,翻开信纸。
让对方写遗书,也是工作的一环。有些人的遗书只写给家人,也有人写给政客或上司。让对方自由发挥,事后再确认内容,如果有问题,就扔掉。
鲸再度坐回床上,回到文库本的剧情。只要打开书页,读上一两句,立即就能融入小说中的世界,回到杀害老妇人的俄国青年进退两难的抑郁心境;比起现实生活,鲸更熟悉书中的世界。
男人写了三十分钟左右,偶尔撕下信纸揉成一团,但没有大吵大闹或是气愤拍桌。写好之后,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侧身看鲸。
鲸呼吸平顺,繙页无声无息,或许男人以为鲸已经从室内消失了。“你在啊。”他看起来像是失望,又像松了一口气。“那个,有、有没有人手抖得没办法写遗书?”
“有三分之一是这样。”鲸从小说世界回神过来。
“那我算是比较好的吧。”
“是啊。”鲸繙过文库本的书页。
都到了这步田地,他们还在意自己的“位置”,实在叫人哑口无言。尽管死期近在眼前,他们还是忍不住想确认自己高人一等。
鲸在文库本中夹上书签阖上,收进口袋。他站起来,对男人说明步骤:“移动椅子,把头放进绳圈里。事情一瞬间就结束了。”
“好的。”回答得郑重其事的男人表情恍惚,若有所失。
“你有一种奇怪的能力。”以前有一个政治大老这么说。他不说“特别的能力”,而用“奇怪”来形容。“虽然那种恐怖不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