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屁股沾上好多种子,我拼命甩脚,却弄不掉。
“恰巧有人类路过,我便开口拜托:‘帮帮忙,帮我摘掉棘的种子。’”
“反正对方一定听不懂吧?”
“嗯,不过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怎么讲?”
“每个人的反应不一样。”我解释道。“最先是弦过来,发现我陷入困境,便说‘哦,你肚子饿啦’,特地回家拿肉干。”
“满像弦的作风。看见别人有难,没办法袖手旁观。”
“对。只是,他未免太迟钝。”我不禁苦笑。“我又不是肚子饿。”
“可惜。啊啊,弦要是能机敏些,该有多好。”库洛洛夸张地叹气。“然后,你如何处理那刺刺的棘的种子?”
“紧接着,菜吕和菜奈路过。他们在送菜,我一叫,就厌烦地说‘没东西喂你’,速速离开。”
“那对夫妻眼中只有自己嘛。”库洛洛瞥向刚进屋的菜吕夫妇。
“之后,号豪带着儿子出现。小孩注意到我在叫,就说‘爸,猫肚子饿了’。”
“跟弦一样。”
“是弦跟小孩一样。”我忍不住笑道。“但一会儿后,小孩改口:‘好像和肚子饿的叫声不同。’”
“厉害,小孩真灵敏。”
“没错。号豪也觉得不太对劲,蹲到我旁边,检查我的身体。大概是以为我受伤。”
“太可惜了。”
“的确。这时,医医雄路过。”
“啊啊,”库洛洛的话声掺杂着放心与意犹未尽的情绪,“一下就解决了吧。”
“是的。”医医雄一向冷静沉着,观察入微。是必须诊断病情和治疗伤口的缘故吗?他似乎很擅长按部就班思考。医医雄瞧见号豪父子,便走过来关切。号豪告诉他“猫好像不舒服”,于是他仔细观察我,说着“你看这边”,摘起黏在我屁股上的种子。
“医医雄真厉害。”我佩服地说。“医医雄真厉害。”号豪也同时惊呼,“你听得懂猫话?”
“不是的。”医医雄淡淡回答,“我只是观察猫的动作。它想用脚和尾巴摩擦下半身,像是搔着身体,却搔不着痒处。”医医雄还是老样子,散发着没血没泪、近似植物的气质道。
之后,号豪父子帮我把黏在毛上的种子全部摘掉。
人类的反应果然各不相同,从对我叫声的反应,也可看出每个人的性情。
“假如那时丸壶也来了,不晓得会怎样?”库洛洛抬头,望着站在前方,体型圆滚滚、嗓音浑厚的丸壶。
“或许会关心一下吧。丸壶热心助人,只是……”
“性子太急。”库洛洛轻松猜出我想讲的话。
“他大概会走近问‘怎样?发生什么事?’,然后又说着‘我很忙’跑掉吧。”
“谁教丸壶开口闭口都是‘好麻烦’、‘我很忙’,还有‘别罗罗嗦嗦,做就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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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都无法静静待在家里。”我注视着围在顽爷床边的人类。
“你想想,”库洛洛应道,“待在家里,每个人都指望你能解决一切,不停追问‘爸,怎么办?’‘亲爱的,这样下去不要紧吗?’不然就是‘冠人死掉,我们不会有事吧?’压力多大啊。话虽如此,又不能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他们肯定很难熬吧。”感觉上,库洛洛的分析颇精辟。“举个例子,老婆担忧道:‘亲爱的,我们今后会怎样?’与其坦承‘不晓得,我也没辙’,不如……”
“不如?”
“不如说‘我去一下顽爷那里’,还显得比较负责。”
“那倒是。”我点点头,目光又移向人类。几乎都是男的,是肩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