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说“得逞了”。独眼兵长瞄到士兵笑,嘴角也略略放松,露出微笑。
“居然还笑得出来。”弦不禁懊悔。
“开个玩笑,别当真。”独眼兵长补上一句,但弦没笑。
临走之际,独眼兵长告知:“明天我们会逐一检查你们的房子。”听起来像要他做好觉悟,也像在叫他提早准备。
“要检查什么?”
独眼兵长沉默地盯着弦。他觉得没必要回答弦的问题,暗自火大吗?或者,他在犹豫该不该回答。“检查有没有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
“外地人。”
“那是指谁?”弦目不转睛地凝视对方。
独眼兵长细细打量弦后,板着脸就要出去,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我问你。”他指着弦。
“什……”虽然害怕,弦仍挺直背脊。“什么事?”
“你听过库帕吗?”独眼兵长说。
咦?我十分疑惑。他们怎会晓得库帕?弦也“咦”一声,睁圆双眼。
“以前,这个国家有库帕的士兵。”
“你知道库帕的士兵?”
“知道。”独眼兵长敛起下巴,“直到十年前,这个国家每年都会派遣库帕的士兵出去。详情你清楚吗?”
“详情?什么意思?”
“关于库帕士兵,说出你所知的一切。”独眼兵长倏地把枪对准弦。虽然安静,却带着仿佛要刺穿人的压迫感。
“为何要告诉你?”尽管害怕,弦仍努力抵抗。
“我纯粹是好奇,这个国家是怎么流传库帕的故事。告诉我也没损失吧?还是你想为这点小事丢掉性命?”独眼兵长应道。
弦震慑于独眼兵长的气势,支吾一会儿,还是开口:“我所知的库帕是……”他说的内容,与我知道的大同小异。每年会选出几个男人离开城市,在国家边陲的杉林与杉树库帕对决。
独眼兵长听完,与旁边的士兵交换一眼,像是期待落空。“你知道的是那样的内容?”他显然失望不已。
“我只知道这种内容。”弦回答。独眼兵长叹着气,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弦马上凑近枇枇:“你不要紧吧?”
枇枇不停流泪,“嗯、嗯”地点着头。约莫脑袋仍一片混乱,她没办法正常讲话。不过,她边整理被撕破的衣服,边恳求:“弦,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枇枇擦掉眼泪,但我看见泪水很快又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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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兵长和士兵消失无踪,弦烦恼着不知怎么安慰枇枇。没有比烦恼着不知说什么的人类更无聊的事物,我立刻失去兴趣,离开枇枇家。
走一段路后,我听见背后有动静,停下脚步。与其说是声响,更像落叶着地般的细微叹息。
是老鼠,老鼠走在圆道边缘。我的尾巴紧绷地竖起。
尚未亲眼确认,心中已点着火。我缓缓转过头,发现三只老鼠。月光下,他们的躯体鲜明地浮现在黑暗中。看到我,他们浑身一僵。
我从正面注视着老鼠们,身体已趴伏在地,后腿微微踢蹬泥土。为了平息涌上心头的兴奋,脑袋下达“冷静”的指令。然而,应当送出指令的脑袋,热到把这个想法蒸发掉了。
该在何时冲出去?我调整呼吸,瞪着前方。老鼠一动也不动。
一会儿后,我猛地一蹬,老鼠们瞬时转身,逃之夭夭。
追呀!追呀!我满脑子只剩这个念头。来自太古的指令,急促地窜遍全身。
三只老鼠并排着,往同一方向跑。倘若各奔东西,很容易就能混淆我的判断,但他们没用这一招。这就是老鼠的愚笨之处。
与其说是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