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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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原打算在台上射杀那家伙后,立刻表明身分。因为我没想太多,一方面也是雪清怨恨,已获得满足。”
复眼队长心中怀抱的,应该是历经十年未曾淡薄的感情,但我无法理解那能不能称为“怨恨”,也无法判断冠人需不需要死。
“你没当场表明身分,有什么理由吗?”
“当然。”独眼兵长说,凡事都有理由。“那时不是来了一匹马?只有一匹马晚到。”
“是啊。”号豪点头。
“的确!”我跟加洛同时应道。因为那只马,城里的人才会期待透明的士兵来拯救他们。
“那匹马出现,我不禁有些犹豫。”
“你怀疑真正的铁国士兵追上来?”
“我们这些人里面,会骑马的只有两个而已。所以,我们仅带两匹铁国士兵骑的马,其余都留在村子里。那时我猜想,是铁国士兵设法解开身上束缚的藤蔓,骑剩下的马追过来。”
“可是,那匹马上不是没有人吗?”弦颇在意细节。
“或许是在广场前下马,藏身某处。总之,我认为当时表明身分太冒险。”
“为什么?”
“听好,我们害怕的是这种情形:假设我们表明身分,说‘我们是库帕的士兵,原本是这个城市的人’,便能与家人团聚吧。但躲在暗处的铁国士兵偷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样?那家伙可能会捉住城里的人,威胁‘不乖乖就范,小心你们的亲人没命’。这样的可能性非常大。”
哦,说穿了,这也是人质作战嘛。
“简而言之,一表明我们原本是这里的人,或许会立刻让城里的人陷入险境。”
“原来复眼队长想得这么深。”加洛一脸佩服,我也有同感。无人的马来到广场时,复眼队长——那时对我来说还是独眼兵长,总之,他思考半晌后,吩咐一名士兵“最好提防一下”。那一瞬间,他原要表明他们的身分,却临时打消念头,改变方针。
“我们决定在确保绝对安全前,先隐瞒身分,找出躲藏的铁国士兵。好不容易回家,却只能隐瞒身分,坦白讲,非常挫折。你们一定不了解那种徒劳感和失望吧。不过……”
“不过?”
“不过,既然都忍耐至此,也只能坚持到底。由于不知铁国的士兵躲在哪里,我们决定搜遍全城每户人家。”
“我一直以为,那匹马是透明士兵骑来的。”弦是老实人,毫不隐瞒地说。
复眼队长一开始应该不懂弦在说什么,沉默不语。“这么一提,上次你还在这里大叫‘透明的士兵’。透明的士兵是指什么?”他讲到一半,似乎恍然大悟,提高音量:“啊,是库帕士兵打倒库帕后,会变透明的传说吗?”
弦点点头。“我以为是变成透明的库帕士兵,骑着马来救我们。”
复眼队长闻言,嘴巴张得大大的,像让空气爆发似地叹一口气。他的左眼眯起,眼角挤出皱纹,显然是在大笑。是感到太意外吗?复眼队长笑了好一阵子。我四下张望,其他站着的士兵也都在笑。
“你是认真那么想的吗?”复眼队长笑道。
“你是在笑我们?”号豪十分不高兴。不光是弦,城里许多人都把希望寄托在透明士兵身上。
“不,只是觉得好玩。”复眼队长回答。我觉得那是真心话,在这里笑着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非常幸福。“这样啊。”他调整呼吸,接着道:“你们以为那是透明士兵骑来的马。”
“是的。”
“但事实上,是铁国士兵骑马来追我们。”
“那家伙在哪里?现下还在城里吗?”加洛在一旁吵闹。
复眼队长神情紧绷。“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