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么“走空门的盗窃团伙”。他们以为我们只是和别的年轻人发生了冲突,打了一架,结果他们撞了人逃走了而已。不过,岳内大宅里显然有被人洗劫的迹象,而且附近也有人目击到了我们与“走空门集团”之间的争论,因此警方开始一点一点地接受了我们的说法。
两天前,我和西嶋商量完之后,对警方开诚布公地说道:“我们今天想起来了,在车里似乎有一个叫礼一的人,他以前做过牛郎。”
警方理所当然地——特别是负责本案的中村警官——对我们厉声责备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们?”
他责备我们,而且还对我们的话表示出了相当的怀疑。我们解释道,我们只和牛郎礼一见过一次,我们不认识他,而且也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
“我们只是受害者,我们的朋友至今还躺在医院里,我们被吓坏了,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尽可能地协助搜查,希望给警方提供线索,但是现在看来我们想错了。”我们这么一辩解,警方才多少理解了我们。
梳着一头分毫不差三七分发型的中村警官的处事风格,和他的发型一样规规矩矩、一丝不苟。他似乎多少还是有点怀疑我们,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对我们道歉道:“之前怀疑你们,实在对不住了。”
“鸟井完全是因为受到牵连才被撞的。”
“嗯。”莞尔暖昧地说道,“那么我先走了,回见。”
他起身站了起来,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去医院看鸟井啊?去的时候别忘了叫我一声。”
实际上,我们已经约好了今天一起去医院看鸟井的,但是我觉得还是不必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为好。
“鸟井现在的状况怎么样?”西嶋抓着吊环看着我们,问道。现在是傍晚五点多,我们乘着一辆公车,前往位于仙台市内北边的综合医院。我和小南坐在双人座位上,西嶋和东堂并排站在旁边。
西嶋穿着一件大号的灰色t恤衫,上面印着“RAMONES”几个大大的字母,还画着漫画形式的乐队成员肖像。东堂身穿一件藏蓝色连衣裙,配上一件白色衬衫,那感觉与其说是清秀,不如说是英姿飒爽。
“小南,那次之后,你去看过鸟井吧?”
“那次之后”指的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医院看望鸟井之后。那件事件的两天后,我们听说鸟井做了手术,都十分担心,便一起去看了他一次。但那时候,病房外面挂着“谢绝探望”的牌子,因此我们也都只得垂头丧气地打道回府。
“鸟井!我来看你来了啊!”西嶋朝着病房大声地喊道,随即被医院的工作人员狠狠地瞪了一眼。鸟井最终也没有从病房里出来和我们见上一面。
“小南其实每天都去的吧。”东堂立刻说道。
“每天都去啊?”我只是这么嘟囔了一句,“见到鸟井了吗?”我刚这么一问,就立即意识到,要是见到了她就不会每天都去了。
“鸟井君好像心情还没有恢复,不想见人。”小南说着垂下了头,“只是鸟井君的妈妈总是在病房的门前给我道歉。”
医院里弥漫着一种独特的黑暗和悲痛。至少我切切实实地感到了这一点。我们从医院正门的人口进来,或许是现在已经过了门诊时间的缘故吧,接待台附近几乎没有什么人,有如棒球比赛中的选手座位一样的长椅空荡荡地摆放在一起。
我们跟着小南,走在暗无光影的楼道里,淡咖啡色的墙壁和地板显得冰冷。不时有几个打着点滴的病人从我们的身边通过。虽说我们身处室内,但是却有一种阵阵寒风从脚边吹过的感觉。
我们乘着电梯前往外科住院病房,路上我问小南:“鸟井的妈妈怎么样啊?”不知道为什么,找的声音忽地变小了。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黏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