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例如以‘播磨畸中学’加上‘安藤商会’来搜寻的人,和以‘播磨崎中学’、‘安藤商会’、‘个别辅导’为复合关键字来搜寻的人,系统警戒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还有等级之分啊?”大石说。
“会这么做很合理吧?”五反田正臣说:“不过相对地,这种作法有其风险。一旦企图调查某件事或以某些关键字上网搜寻的人个个都遭遇不幸事故,很可能引起旁人注意,产生各种谣言。”
“那倒是无所谓。可怕的谣言会煽动人的好奇心,但光有好奇心是无法接近真相核心的。”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我在深夜的行人号志灯前看到红灯而停下脚步,被妻子批评是“无条件地接受别人定下的规矩”。我觉得自己只是单纯地遵守红灯停绿灯行,但这或许也是不知不觉中受限于交通规则的制约行为,时有所闻的交通事故报导、被公开的违规者情报、受害者的确实存在,这些都是令我不敢违背交通规则的无形威吓。
刚刚来这里的路上,五反田正臣曾望着电梯透明的墙壁说过“透明的隔间会让人产生被别人看着的错觉,具有加强自我规范的效果”之类的理论。人一旦觉得自己正在被监视,便不敢轻举妄动。
而针对网路上的搜寻关键字进行过滤,是不是也是想造成一定的警示效果呢?
“不过啊,你们又是怎么处理那些死在学校里的家长?”五反田正臣继续问道。看他愈说愈起劲,我想他大概是抱着检讨系统缺失的心态在看待这件事吧,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系统工程师。“因为你们对外一律宣称歹徒是一群身分不明的武装分子,完全没提到学生家长的部分。”
他问了个好问题,我们见到的新闻媒体都是报导歹徒身分不明,民众要是得知那些所谓的歹徒是学生家长,一定会出现各种臆测与骚动。
“当然是掩盖掉了。死在学校里的家长,都变成不是死在学校里。”
“不可能啦。”五反田正臣笑着说:“这种事情怎么掩盖得下来?那些家长都有各自的亲戚,知道他们当天去了学校的人一定也不少。”
“这些也都被压下来了。”
开始我不太明白他所谓的“压下来”是什么意思,但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很简单,那些人也都被封了口。或许是收到贿赂,或许是遭到暴力威胁,总而言之,每一个知道内幕的人,嘴巴都被彻底封死了。
“如果有人还是执意将真相公开,就会被杀?”
永岛丈没回答。
“那间壁敏朗呢?他的父亲被杀,他说什么也不会保持沉默吧?”
“他失去了意识,同时丧失了事发经过的记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可是,”接着发问的是我,“这整件事还是有很多破绽吧?播磨崎中学的数名学生家长在同一时期相继失踪或死亡,一定会有人察觉不对劲的。”这时我想到的是虚构小说中经常出现的私家侦探情节。某个侦探在调查一名妇人下落,过程中发现失踪者不止她一人,而且这些失踪者全是播磨崎中学的学生家长,侦探于是怀疑背后存在巨大的阴谋,开始深入调查。这样的想像并非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
“是啊,你说的没错。”永岛丈点点头,跷起了腿,“的确有可能冒出一些够敏锐、能力够强的人触碰到真相。”永岛丈接着叹了口气,改口说道:“不,不是有可能出现,而是经常出现。”
“经常出现?”我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说得明白点,就在刚刚,又出现了一个。”永岛丈说道。我还没弄懂这句话的意思,已感到背脊发凉。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
“隔壁房间有个网路新闻记者,他就像你所说的,独自调查一番之后,发现了播磨崎中学事件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