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前 10
“是打恶作剧电话的人吗?”
我定定地凝视他,犹豫着究竟该向这个自以为是唐璜的男人吐露多少实情,但无论如何,他的确救了我,于是我坦白了:“上次不是提到过宠物杀手吗?还打听了目击者的情报。”
“嗯,问出情报的人是我唷。”
“如果我说,刚才那三个人就是宠物杀手呢?而且,他们也是打恶作剧电话来的人。”
照理讲是听不懂我说的话,狼狗却高声吠叫起来,宛如代替遭到虐杀的同伴们发散恨意。
“啊?”河崎五官端正的脸扭曲了,“宠物杀手?刚才那些人?”
“我反过来被那些家伙憎恨了。”
“骗人的吧?”河崎一脸难以置信,“可是说起来,宠物杀手会找的不是只有宠物吗?”
“宠物杀腻了,接下来不就是杀人吗?”我浑身发颤。我想起身后堵住我嘴巴的男子那粗重的呼吸。
“他们把你带走要做什么?再说,为什么你会被他们怨恨?”
“他们打算对我做出他们对动物做的事吧。”
我努力挤出话语,极力佯装出一种听天由命的平静。我想起他们说“差不多该试试人类了吧”的声音。那绝非玩笑或打趣的随口说说,而是更阴险而坚持的声音。
“骗人的吧?”河崎露出一种舔到沙子般的表情。
“总之,谢谢你救了我。”为了结束话题,我匆匆地说。
我害怕再继续说下去,自己会在河崎面前说出丧气话来,也有可能蹲下身子大声号泣。有相当的可能。事实上,我已经快呕吐出来了,只是拼命地忍耐着。“谢谢。”我冷淡地追加一句。
“救了你的是多吉。是多吉的担心叫来了我。”
就算是那样,也不能忘了我的活跃啊!——狼狗仿佛这么说地吠了起来。我摸了摸它的脖颈子。
河崎说已经打电话报警似乎不是唬人的,不一会儿,警车来了,我们于是前往附近派出所说明状况。上次我找来警察的时候,被宠物杀手们撞见,因为这样更加深了他们对我的恨意。但话虽如此,也不能不通报警察。我压抑着双腿的颤抖说明情形,河崎则是省略狼狗的活跃,只说他刚好路过现场,大叫:“我报警了!”凶手们就跑掉了。而对于我指认那三人就是宠物杀手一事,这次的警察并不感兴趣,“宠物跟人又不一样。”只得到这样的回应。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公寓。我和河崎在途中便各自回家了。
抵达玄关的时候,我一直没办法把钥匙插进门把里,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咦,好怪,明明都得救了,我为什么怕成这样?我努力想让自己振作,但一回神,人已经蹲在门前了。身体不停地哆嗦,停不下来。
这样啊,原来我比自己自觉到的要脆弱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