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说道。
“大概吧。”我只知道书上写的知识,并没有亲身体验过。“你别逃跑!”祖母说道。那不是诅咒的口吻,而是轻松的语气。
“你一遇上事情,就会选择逃避。到时候我痛到顾不了面子地哀叫时,你一定会逃跑吧?所以,我要事先叮咛你。”
“就算我不逃跑,也不能替你做什么。”
“你只要待在我身旁就够了。”祖母嗤嗤笑道。
“要我握住你的手吗?”我一说,祖母再一次断言:“你会逃跑的!”
握手这个动作究竟产生了什么,我完全无法理解,但是草薙的话很有趣。
“病人,”我问道,“会因为百合小姐握住他们的手而高兴吗?”
“谁知道。”草薙笑道,“毕竟,那些病人握过手之后就死了,根本无法询问他们的感想。可是,你不觉得他们一定很安心吗?如果自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难道不希望有人守护着自己吗?要是我的话就会。要不然我会误以为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我沉默了好一阵子,仔细体会他的话之后,不知不觉地笑了:“你很厉害啊。”
“咦?”他一脸错愕,怛我没有解释为什么。相反地,我说:“日比野是油漆工吗?”
“是啊,他老爸也是,他们家代代都是从事这一行的。可是,因为没什么生意可接,所以日比野先生几乎闲着没事,一直处于休业状态。”
“那他靠什么维生?”
“干不干活是一回事,总是有办法糊口的。”
“原来如此。”
“再说,他孤家寡人一个,大家对他还不错。”
“孤家寡人?”
“他没跟你说吗?那就不妙了。”
“不会。怎么了?”
“日比野没有父母,从小也没有兄弟姐妹。那个人一直都是孤零零的。”
“他家人死了吗?”
“嗯。”
“车祸?”我一面问,一面想起在我读高中时,死于一场车祸的父母。
草薙再没有多说,就像是一个口风不紧的男人,生怕不小心说溜嘴,连开口都很谨慎。我们一语不发地走了一会儿,右边开始看得到一些民宅,草薙挥手向我道别,我拿出口袋里的明信片。
“这个,能不能寄到岛外?”
“今天下午轰大叔出船时,我会请他带过去。”或许是基于邮差的礼貌,草薙并没有细看,马上放进了夹克的口袋。“第一次有人寄信到岛外。”他看起来有些激动。
城山舔了舔上唇,好像在低语:总算变得有趣了。
他在仙台市区往南的高速公路附近的一间仓库里。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忽明忽灭,好像快坏了。灯的正下方蹲着一对男女,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
这对男女身上仅着内衣裤,手脚被胶带梱住。
是城山干的好事,这对男女原本将车子停在山道附近的路肩上,有说有笑。城山绕到驾驶座敲敲车窗,亮出瞥察手册,对他们说:“我有点事想请你们帮忙。”接着就轻而易举地把他们骗进了仓库。
一进入仓库,城山就用铁管痛击男人的头部,男人一倒下,城山旋即用胶带捆住他。女人在一旁看傻了眼,城山也如法炮制,再用剪刀剪开他们身上的衣服,把他们剥个精光。
城山只是一味地殴打他们,用铁管或地上的石头轮流殴打这对男女。他反复地殴打对方,并小心翼翼地避免对方断气。
男人只有一次动了动下巴,好像想说什么,城山撕下男人嘴上的胶带,男人呻吟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假日的余兴节目。”城山沉稳地冋答,男人的脸上流露出绝望,这令城山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