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下,坐着一只三色猫。
“那家伙一旦爬上榉树就会下雨,这和燕子低空飞行的道理—样。”
“我问你啊。”我轻声地说。
“什么事?”
“猫真的会爬树吗?而乱还说什么那可以预测天气。”我含蓄地说出心里的疑问。
“你不相信吗?”
“毕竟,猫会爬树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它就是会,它在地面加速,往树干一蹬,跳到树枝上,然后从这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越跳越高。”
“是吗?”我说到一半,赶紧住口。心想,我们的对话会不会被猫听见?结果那只猫就在我们眼前跳上了树,它按照日比野刚才所说的步骤,轻易地爬上了榉树。
“你看吧!”日比野骄傲地露出笑容,“你还怀疑吗?”
我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它刚才爬上树,代表不久就会下雨哦。”日比野进一步断言。
我想说,不太可能,但是我没说。再说,我不想自以为是地否定之后碰壁。
果然是对的。十分钟不到,真的下雨了。
一股不吉利的黑色雨云如波浪般,朝着晴朗无云的蓝空涌来,忽然间天空就像扭幵了水龙头般,开始下起了雨。
我愣住了。
这场雨并没有下太久,但足以令我吃惊了。猫一爬树就会下雨。那是真的。
我们跑到一栋空屋的屋檐下避雨。
这下你肯相信了吧?日比野嘟起嘴巴说道:“那只猫会预测天气。”
“是、是啊。”我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等到雨势开始转小,我们离开了那栋空屋。那房子没人住,连个打招呼的人都没有,但是日比野不知是个性耿直,还是出于误会,竟对着房子道谢,真是个怪人。
“你不恨优午吗?”我在寂静的空气中说道。
“恨他什么?”日比野一脸诧异。
“听说你父母被杀了。”我尽可能不让话题变得感伤,选择平铺直叙的方式。
“干吗,你要讲我老爸的事吗?”他的声音与其说灰暗,倒不如说像混杂在细雨中般羸弱。他踩过刚形成的小水洼,“是小山田说的吗?”
“我还听其他人说了,听说凶手是个女的?”
日比野垂下头,自我解嘲地说:“我老爸好女色。”
“优午没有把未来的事告诉你吧?他没有事先告诉你,你父母会被杀。即使他知道,也不告诉你要事先防范,你不恨他吗?”
“优午他,”日比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咽了咽口水,那动作看起来像是要消化那算不上幸福的过去,“优午他扮演了那样的角色。”
从很久以前开始,每当他因孤独与愤怒差点失控时,就会那么告诉自己。这一点我也知道。
角色这两个字,在我脑中闪过一道光,那道光一闪即逝。
“优午知道所有未来的事,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什么都不说。这就跟真正的伟人不会摆臭架子一样。”日比野摸摸鼻子说道。
虽然我认为这是两回事,但我没有说出口:“你不曾恨过他吗?”
“我恨的不是他。”他切中要点地说道,表情就像一只远眺大陆的狗。
“是啊,要恨就恨那个女凶手。”
“不过话说回来,那样的女人真的存在吗?会不会不存在呢?”
“可是,那是优午说的吧?”小山田也那么说。日比野的父亲对女人很放荡,后来就被那个女人杀了。
“如果我说,是我杀死父母的,你会怎样?”
这句话突如其来,令我倒抽了一口气,只能发出一声“咦”。他既没有笑着说“开玩笑的”,也没有多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