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
“一个除了打女人侮辱女人以外什么都不会的人还能干什么!”
驹田像一条受了伤的狗,低声吼叫着四下张望。突然,他抄起桌子上的一个玻璃花瓶,啪地在桌子角上把花瓶摔断,挥舞着剩下的半截向游子扑过来。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保育员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你知道我是怎么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的吗?”驹田说着威胁似的把手中的半截花瓶在游子面前一挥。
游子没躲,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玻璃碴子把游子的脸稍微划破了一点,鲜血渗了出来,但游子仍然毫不畏惧地瞪着驹田。
驹田犹如一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老鼠,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怪声怪气地叫着,举起那半截已经成为凶器的花瓶,顶在了游子的脖子上。
游子呢,好像情愿被驹田割断喉管似的,还是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驹田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没等他反应过来,胳膊已经被拧到后背去,半截花瓶也被夺走了,痛得他嗷嗷乱叫起来。
游子那深邃的黑眼睛看着驹田身后的人:“马见原先生,您……”
马见原不太高兴地看了游子一眼,掏出手铐递给跟上来的椎村:“铐上他!”
驹田一看手铐,真怕了:“我什么都没……”
马见原好像没听见,继续对椎村说:“这一带属于户冢警察署管辖,通知他们,这里有一个犯了伤害罪和杀人未遂罪的犯罪嫌疑人!”
“等……等等,”驹田挣扎着,“我跟这个女人要我的女儿,她出言不逊,我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杀人……”
马见原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碎玻璃:“用这东西割断喉咙,杀个人还不容易!”
“不是不是,”驹田扭过脸去看着游子,哀求着,“您心里最清楚,您可以作证,我是来找我女儿的,没有杀您的意思,您说句话……”
“少哆嗦!等着蹲大狱吧!”马见原大吼一声。
“马见原先生……”游子犹豫了一下,对马见原说,“……我不要紧的。”
马见原斜楞了游子一眼,喘了口粗气,对椎村说:“把他押到办公室去,马上跟户冢警察署联系,人来了我负责给他们介绍情况。”
游子安慰着还躲在大厅一角哭泣的小保育员,把她领到后边的休息室去以后,又转身回到大厅里,向马见原深深鞠了一躬:“危急时刻您救了我,谢谢您了!”
马见原冷冷地看着游子:“故意的吧?”
“什么?”
“你看见我们朝这边走过来了,故意激怒那个人,好让我逮捕他。”
“没有……”
马见原摆了摆手打断游子的话:“我这里好办,用不着我动手,户冢警察署的就帮我把事情办了……可是,刚才你分明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你是不是打算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把他送进大牢啊?”
“我怎么会……”
“我见过那个男的。”
游子感到吃惊,抬起头来看着马见原。
“在上北泽精神病院。”马见原接着说,“一对老夫妇带着他去看病,他对带他去精神病院非常反感,跑了。”
“是吗……”
“那时候他也是浑身酒气,典型的酒精中毒……孩子怎么样?”
“孩子刚十二岁,染上了偷东西的毛病。被警察批评教育过很多次,老是改不了,只好送到我们这里暂时看管起来。还有在街上瞎转悠的毛病,曾经被人骗去从事黄色电话服务……”
“母亲呢?”
“八年前跟着别的男人走了。打那以后父女俩一起生活。您见过的那对老夫妇应该是孩子的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