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孝郎嘟囔了一句,到厨房里找水喝去了。
希久子一直跟着亚衣走到大门口:“亚衣,刚才是胡说吧?故意气妈妈,是吧?”
亚衣一边穿鞋一边说:“不是胡说。”
“住口!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希久子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跟妈妈说实话,告诉妈妈不是那么回事!以后妈妈什么都不问你了。”
这时,厨房里传来孝郎不满的喊声:“喂喂喂!这是干什么哪?怎么摆得满桌子都是啊?自从她奶奶死了以后,这家就不像个家了……”
鞋箱上花瓶里的紫色的小花在亚衣眼前晃动,好像是在嘲笑她。她抡起书包打在花瓶上,花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亚衣踩着雪白的瓷片和紫色的小花走出家门。天已经亮了,清晨的凉风吹过来,打在亚衣脸上。她的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模糊,眼泪泉水般涌了出来。
上课之前两个小时,学校破例召开了一个全体教职员会议。
警察比较暖昧地公布了实森勇治事件的经过。由于麻生家的案件刚发生不久,新闻媒体肯定要来采访学校的老师甚至学生。
教导主任秉承校长的旨意,严厉地告诫全校的老师们,不管哪个记者前来采访,一律保持沉默。并要求老师们分成若干个小组,到学生们上学经过的路上去,及时制止学生接受记者采访。
“实森勇治很长时间不来学校了,跟学校也没有任何联系,这一点警察是清楚的。对新闻媒体要采取一致的说法。当然,我们衷心地为实森勇治一家祈祷……今天早上全校师生集会,默哀一分钟。默哀前后允许记者照相和摄像,大家给学生打好招呼……校长将在校长室接受记者采访,还要发表表示哀悼的谈话。我再重复一遍,这次事件是一个家庭内部的事件,跟学校和社会没有关系。实森勇治跟学校和社会处于隔绝状态,打个比方说,他家的事件是在孤岛上发生的事件。大家说话要注意,不要随便乱说,以免被记者抓住什么小辫子,给你登在报纸或杂志上就麻烦了。”
教导主任一边整理手上的文件,一边说:“我们不希望再出现这种事。除了实森勇治以外,还有几个准备劝其退学的学生,赶快办手续!发现情绪有问题的学生要及时向校领导汇报,不要由着令人的感情轻易行动!”
说到最后,教导主任看了最后一排的浚介一眼。
散会以后,老师们分头去学生上学经过的路上指导学生,浚介却被叫到校长室去了。
生活指导部的部长打电话给浚介,告诉他实森勇治家出事了。
浚介茫然地愣了一会儿,说他前两天刚到实森勇治家去过。部长吓了一跳,赶紧向校长和教导主任汇报了,胆小怕事的校长又赶紧告诉了警察。浚介就像做噩梦似的,再次被请进了警察署。
但是,警察对浚介很客气,没有责备他,因为警察们都认为,实森勇治是在杂志上看了麻生家的事件后,受了影响。
浚介把在警察署说过的话又在校长面前重复了一遍。
“谁叫你自作主张到实森勇治家去的?碰上麻烦了吧?”教导主任苦着脸说,“而且,两个案子,都让你给赶上了。”
生活指导部部长呆呆地摇着头:“运气不好嘛……没准儿外边儿很快就得传开了,巢藤老师去谁家谁家倒霉。”
教导主任苦笑了一下,巨大的写字台后边的校长也阴险地笑了。
教导主任问:“警察只问了你这些吗?”
浚介想起了一个老警察的话:“还说,你什么都没为实森家做吗?”浚介想起这句话心里就觉得别扭。“还说,家访的时候,就没想到防止事件发生吗?还说,是你们学校劝其退学给他逼的吧?你们学校都干了些什么呀!”
校长们听了这话,脸都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