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淡的十字标记。然后,我试着拨开树干附近的落叶和枯枝,就在那时发现了横洞。”
“你不害怕吗?说的可不是宝物,而是埋着尸体。有点瘆人吧?”
“我想如果人已经去世,就好好哀悼一番。也觉得若是谎话就更好了,因为人被埋了二十年这事可不好受。不管怎样,我先把挡住横洞的土弄出去。不久就看见了白色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突然探出脖子,将视线投向蒔野的后方。
“不好意思,”他向谁打招呼道。
蒔野朝那个方向看去。一个公司职员模样的男人在将要走出店门时转过头来。
“那个,那边的报纸,您忘了拿。”
静人说道。男人看向自己刚才为止所坐的位置。报纸被叠放着。
“如果您不再读的话,请问可以给我吗?”
对静人的话,男人现出不快的神色。报纸是他本就打算一扔了之的吧。他生硬地答了句“请便”,走出店去。静人向蒔野致了声歉,过去取了报纸。
“抱歉。我一直在琢磨着,想从什么地方拿到今天的报纸。”
说着,他带着满足的神色回转来。对他把报纸小心地放在膝上的态度有些介怀,蒔野从鼻子里笑了一声问道:“用在什么上?莫不是晚上睡觉时裹在身上不成?”
静人毫无不快之色,“为了得知做哀悼的对象,我每晚用收音机听广播。也在图书馆看杂志。不过,最详细的信息是从报纸上获得的。”
“得知做哀悼的对象……?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能告诉我吗?”
静人说了句请等一下,先吃完东西。就连蒔野扔在一旁的薯条,他毫不在意地问了句我拿去可以吗,便收进登山包里,又在清空的桌上摊开报纸。
那是蒔野从前当过记者的地方报。版面和当时并无改变,社会版呈现在眼前。与全国发行的报纸相比,当地的凶案或事故以较大的篇幅刊载。
“在石狩有一个人去世了呢。地点也登了,我之后去。”
静人说。蒔野也采访过的闹市区枪击案占了报纸的近半个版面。
“在旭川有位老人因火灾身亡。只写了町名,所以要在附近打听。在钏路,中学生在河里溺水。这地方也在附近,我想问一下应该就会明白。在札幌和石狩之间,公司职员因交通事故身亡。现场……离这里很近呢。”
听到他念出来的位置,蒔野明白过来,那是昨晚从石狩回来途中遇到的事故。
“那确实挺近。昨天夜里,我也经过了现场。”
静人抬起脸:“真的吗?若是不麻烦,您能带我去吗?”
“啊,等一下。也就是说,你就是这样从报纸,或是收音机以及杂志上获得事故还有凶案的信息,走访死了人的地方……是这回事吗?”
“对。另外,也有些时候是由在旅途中相识的人告诉我。”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你难道打算写什么报告文学一类的东西?”
“没有,我仅仅是做哀悼。”蒔野没法好好消化这话,用手指橐橐地敲着桌面。
“你说什么悼念悼念,也就是祈祷冥福对吧?而且,从报纸和杂志的报道等得知的话,是非亲非故的对象呢……这是你信仰的神灵的教诲,还是教团的修行?”
“既不是皈依的教诲,也不是团体。那么,您能带我前往事故现场吗?”
不等蒔野回答,静人将报纸收进背包,站起身。
“慢着,喂,坂筑君。话还没说完呢。”
“这三天哪儿也没去成,所以想尽可能多转转。拜托了。”
被对方的气势所慑,蒔野也终于起身离开座位。他转而想到,也许目睹其实际行动会稍微容易理解,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