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杂志或收音机,还有通过人们的话而得知的死去的人们,并做悼念。”
越来越无法理解。听起来是什么宗教模样的旅行。
“也就是说,你是僧侣或修士一类的人物,在走修行之旅,是吗?”
“哪里的话。什么资格或权利可一概没有,我是个什么也不是的人。”
“……那么,你因为什么目的而做走访亡者的旅行呢?”
“没什么目的。只因为人的亡故是遗憾的事。”
倖世渐渐生出被嘲弄的感觉。她正苦于找寻问题,男人率先问道:“那个,甲水先生他,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被这么一问,我也没法一句话……”
“他被什么样的人爱过?爱过什么样的人?因为什么事被人感谢过?如果您能具体说说,可就太感谢了。”
对这个疑问,倖世甚至感觉到某种恶意一般。无法理解其意图自不说,什么爱,什么感谢,对于朔也被妻子所杀的事实,这个男人是怎么考虑的呢?
“那个,你难道不知道吗,甲水先生是怎样去世的?”
“我看过报纸,所以报道里写的事情倒是知道的。”
报上登了自己的头像吗……倖世仿佛被诱惑了,有种摘下帽子的冲动。从这个现场被送往医院并被就此逮捕的她,并没有工夫看报纸。“不过,报道中没有细写甲水先生是怎样一个人。”
男人的表情也罢声音也罢,都没有怀疑倖世是杀死丈夫的犯人的迹象。
想把朔也不为人知的行径尽数吐露的欲望涌将上来。为什么公认为是有德之人的他,会对妻子施以暴力并打算将其杀掉呢?为什么,他贤留下声称杀妻的录影呢?
“听说从小时候起,他就被称作神童。”
倖世勉强压下倾诉欲,说出人们共识的朔也的形象。
“他脑子转得快,也有责任感,对谁都很温柔,孩子们自不用说,据说鱿迮老师和家长们都用憧憬和期待的眼神看待他。他在小学中学高中都被选为学生会会长,人们讨厌的扫厕所之类的活儿他也率先去做,一旦听说有谁欺负谁,他不光提醒欺负人的一方,还发掘他们内在的良知,对被欺负一方的痛苦也予以抚慰,消除双方的芥蒂。他把连大人也做不到的事做到高年级学生那边。也许因为在寺院讲经堂开设的少林拳教南做锻炼,他身上具有某种仿佛由内而外的压力,据说,仅仅是被他盯着,不管什么流氓都乖乖地听话。对这样的他,女生人人爱他,男生全都热切盼望成为他的朋友。”
自己为什么尽说这些表面的事呢?真相过于奇怪和复杂,一定谁也不会相信。正因为明了这一点,她才在法庭上沉默,现在也一样:“对他以继承当地的小庙为终结的人生,周围的人未免感到遗憾,第是期望他能进东大深造。似乎他有个弟弟这事也对此有影响。弟弟和他不是一母所生,据说朔也的亲生母亲在他五岁时死于事故。他和与亲再婚来到家中的女子相处融洽,对之后降生的弟弟则相当宠爱,据说他向父亲提出自己升学,并希望弟弟代他继承寺院。听说继母哭着向他道了谢。他在大学里学习政治,在政治家的事务所打工并受到器重,周围的人曾大为期待,希望他顺利地成为政治家或是官员。但他在毕业不久回了镇子。他知道寺院开始凋零,想专心援助父亲和弟弟。他从地主那儿获得后山的转让,为地方上的人们开发了美丽的陵园,这是起初。他把配备住宿设施的丧葬祭祀中心设在寺院的旁边,举办遵循死者家家属意愿的葬礼,以此为方针运营。此外,他把丧葬祭祀中心职工宿舍的一部分作为遭受家庭暴力的女人们的庇护所,女人们在中心工作,获得报酬,由此自力更生。旧讲经堂被改建为群体之家,收容没有亲属的老人们,并在老人死去时给予诚擎的祭奠。靠着他,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