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优希说了一通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那孩子为什么……非要知道以前的事呢?”志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优希回答不上来。
志穗急躁得一个劲儿地用手搓着自己的额头:“你不是在聪志面前说过一些奇怪的话吗?那些话让他起了疑心……”
优希感到一阵眩晕:“又怪我?”优希的语气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又是我不好!什么时候都是我不好……虚妄的罪恶感,自己对自己的绝望感充斥着优希的心。她默默的站起来,向楼上走去。
“等等!不是的,对不起!”志穗追过来,对正在上楼的优希说,“我不是那个意思。除了盼着你快点儿结婚,快点儿得到幸福以外,妈什么愿望都没有……”
优希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还不行吗……”说完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进了房间,优希把门锁上,不管志穗怎么叫她她都不答应。她蜷曲着躺在床上,用双手堵住了耳朵。耳朵内侧,响起了自己责备自己的声音:“怪我!都怪我呀!”
第二天,为了回避志穗,优希早早就上班去了。对患者,优希的笑脸比平时更甜,那是由衷的微笑。她认真地护理着每一个病人,认真地听着患者絮絮叨叨地讲述说了无数遍的往事。
“是吗?您真是受苦了。”
“别急,您还会有成就的。”
语气中不带一点儿敷衍。对个别实在忍受不了病痛,想早点儿死了算了的患者,优希耐心地劝解着,握着手安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两点。
优希下楼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想给梁平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深夜造访的事,也想给笙一郎打电话,问问到底应该怎么答复聪志无法避免的问话。结果犹豫了又犹豫,最后没有打成。走出食堂的时候碰上了小儿科的一个护士。
那个护士满脸疲倦地对优希说:“我算是服啦。”她把优希拉回食堂坐下,没完没了地发起牢骚来,“那个被热水烫伤的小女孩儿,可不得了啦。妈妈,妈妈,妈妈你在哪儿啊?哭起来没完。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嚷嚷着要回家……给她缠好的绷带,她又扯又咬,本来快治好的烫伤又恶化了。要是能把她母亲叫来,我非请假去叫不可。这可怎么办哪?”
优希没有回答的意思。
那个护士也不是在向优希讨教办法。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小儿科最为难的就是这种情况。看着那些治好了病欢蹦乱跳地出院的孩子,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可是父母因事故什么的死亡,只剩下受伤的孩子,也真叫人难过。特别是看到受到父母虐待受伤的孩子,受了伤还在拼命地护着父母,更叫人心酸。我们当护士的对那些虐待孩子的父母恨之入骨,可孩子呢,想见妈妈想见妈妈地又哭又叫。这回是两种情况加在一起了。”
“孩子的父亲呢?”优希问。
“一点儿都靠不住。没被抓起来应该说是件好事吧,可他什么都不管。顶多在病床前坐一会儿就走,根本不知道安慰孩子,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是悲剧的主角。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那孩子真可怜……”
那个护士絮絮叨叨说了足足五分钟,才透了一口气似的说:“总算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肚子也饿了,对不起啊!”终于把优希放走了。
优希不由自主地来到小儿科病房那个小女孩儿的病室门前。孩子睡着了,床边坐着一个40岁左右微胖的男人,聋拉着的脑袋几乎垂到膝盖,双手揪着头发。忽然,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朝门外走。
男人从优希身旁经过,朝无人的大厅走去,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优希的存在。优希追过去,在男人掏出香烟的一瞬间,优希跟他打了个招呼。男人回头看了优希一眼:“啊,小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