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债血还
回答说:“我对国际问题甚少研究……”
“那末你可否把堡垒街这件案子给我们分析一下?”
“对这些我是外行……”
“随便谈谈没有关系嘛!我只希望把张先生的谬论驳倒!”
“好吧!田野,你就随便说说看!”
“我……”田野脸露难色。
“假如田先生说也是间谍案,我就服气!”姜少芬又说。
田野沉默着,实有难以启齿的苦衷,姜少芬一再催促,田野忽然随口说:“我不大感兴趣……”他好像没有经过考虑似地。
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说法,使张子宜和姜少芬同时感到愕然,本来在同事之间,空闲下来,随意说说笑笑,或找个问题互相争辩讨论一番,是非常平常的事情,田野的这句话未免有点不近人情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对这种事情从不研究……”田野又补充一句,态度有点失常,因为发觉对方的脸色不对,但他越是解释时,张子宜、姜少芬两个对他的态度更是觉得可疑。
幸而,桑同白由他的办事室中探出头来,招呼田野进去,这样,才把他的窘局打开。
“抱歉——”田野恨不得拔脚而逃。
桑同白在他的办公室中,态度非常兴奋,手中持着一本刚开卷的杂志,封皮上注明是由新加坡寄回来的,他展开来递到田野的面前,说:“看,你的文章已经刊出来了,这间杂志的主持人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他附带给我来了一封信,说这篇文章的反应非常好,说已经有很多华侨认了捐款,只要捐款集中后,便马上给我们汇来,那末我们预算中的冬令救济金便有着落了。”他抚摸着花白的髭须,状甚得意。
田野的内心笼上惭愧,说实在话,他写这篇文章时,心情恶劣,不过是七拚八凑胡乱写成功的,桑同白的奖励,使他的难堪更无以形容。
细细阅读文章的内容,文不成文,句不成句,简直糟得很,越看下去他的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
过了一会,桑同白又说:“星期六是我们‘圣蒙’慈善会开年会,每年的这一天,照例我们的董事,及慈善会友都要到会的,所以我需要一篇很好的演讲词,又要劳烦你执笔了!”
田野大感惶恐,但这是他的职位,是无法拒绝的:“我恐怕写不好……”他说。
“不,杂志上的这篇文章你就写得非常的好,我喜欢采用你们年轻人写的稿子,有朝气、活泼,像我们这般人,已经和时代脱节,应该淘汰了!以前,在我们‘会’里有一个潘彼得,文章也写得不坏,我所有的文稿演讲词,全是他代为执笔的,但是可惜他的人品不好,不求上进,所以我把他开除了,现在用你补他的职位,你大有前途……”
田野心中不安,默了半晌,说:“内容是怎样呢?”
“报告一年来的业务,请姜小姐给你资料!”
于是田野只好求教于姜少芬,幸而这个女人的度量很好,并不介意田野方才的失礼。尽量把所有关档案都取出来,给田野做参考。同时,附带把桑同白历年的演讲词旧稿也交给了田野。
有这两项东西做参考,田野的心情安静下来,把旧日的演讲词改头换面,加上新资料,讲演词很顺利便写成了,经过桑同白两次修改,田野在短短的两天之内,便把演讲词交了卷,深得到桑同白赞誉。
这种生活好像非常平静,久经坎坷的田野,觉得平静就是美满。不过在美满中有时略感到空虚,那就是常会惦念起流落在风月场中的三姑娘。有时,他蠢蠢欲动欲赴九龙“金殿”舞厅去看看三姑娘,但是回忆起丁炳荣的警告,他得罪过舞女大班尊尼宋,此人是该地段的地头蛇,只要找到了机会,断然是会施予报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