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皆曰可杀
“汤九斤的尸体不知道被人发现了没有……?又不知道警探方面对这案子的看法如何?……最好是不要连累了吴全福……”
谋杀真好像不是怎样了不起的一回事呢!田野觉得绝对没有丝毫恐惧。
全福嫂仍然不时在房门的缝隙间瞄进来。当她发现田野已经清醒之时,喜形于色,呀然把房门推开了。她刚要跨进房门之际,忽的楼梯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穿高跟鞋的女人呢。
“田先生住在这里吗?”一个脸色不很正常,打扮摩登的女人现身在楼梯口间高声问。
田野由房门看出去,这个女人并不相识。
“我就是姓田的……”田野自床上跃起,匆匆穿出房外接待,似乎预感到有什么意外发生。“你贵姓?有何指教?”他急切问。
那女人倒像和田野曾经相识的,她毫无隔阂的,一把执住了田野的手,上气不接下气,非常焦灼地说:“我是由金殿舞厅里过来的……我叫蕾娜,和萧玲珑是同事……萧玲珑出了很不幸的事情……请你马上去一趟……”
田野打了个寒颤,但马上又回复了常态说:“出了什么事情呢?叫我去又有什么用处呢?”
“你不用多问了,……快去看看她吧!……她太可怜了……”
“可怜?这是她自作自受……这种女人有什么可怜的呢?……”
“哼!你真太狠心了……”
无论蕾娜怎样说,田野无动于中,一定要蕾娜说明萧玲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始才肯往九龙去看三姑娘。蕾娜似有难色,左顾右盼的,因为田野的身后还站有吴全福嫂子和吴全福的妈妈,好像萧玲珑所发生的事情,是不足为人道的。
“又是出了什么丑事不成?你只管说吧!反正萧玲珑难听的事情很多,谁都会知道的!”田野说。
但蕾娜仍然不肯,她把田野拖至楼梯口一隅,低声说:“萧玲珑昨晚上被流氓用硝镪水淋了……”
这样,田野才呆住了,毛发悚然的,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瞪着眼,凝望着蕾娜良久,才颤动说:“……那末三姑娘怎样了呢?……她有受伤么?……”
蕾娜的泪儿也告淌下说:“香魂做了替死鬼,她刚好和萧玲珑自舞厅里出来,一个流氓拦住了去路,向萧玲珑辱骂,香魂不知内里,以为又有人欺侮萧玲珑了,便迎上去劝阻,岂料那流氓自身上掏出药水瓶便向她们两人脸上洒去,香魂迎面洒个正着,脸孔全被烧毁了……”
田野咽了口气,急问:“那末萧玲珑呢?”
“她还好,她闪转了身躲避,药水由她的背上直洒到腰间,但是也痛得整个人昏倒在地呢……”蕾娜拭着泪痕说。
田野的心肠再也硬不下去了,他回返房间,匆匆的穿起衣裳,连洗漱也不洗漱了。他必得要去看三姑娘一次了。他为香魂惋惜,又为三姑娘悲哀,逐渐又转为忿恨,他认为假如三姑娘听他劝告,不再在舞厅里混迹下去,就不会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情了!
当田野和蕾娜正要离去时,吴全福嫂却拖着他说:
“吴全福已经完全清醒了,他闹着要出院还是你去劝劝他吧!”这就是她整天早上要找田野的原因。
田野含糊点首应付说:“我知道了……”
他在落下楼梯的当儿,却急着问蕾娜说:“你知道是什么人主唆,下毒手陷害三姑娘吗?”
“谁能知道呢?……好像谁都和萧玲珑不对的!”
三姑娘是躺在九龙天主教开设的“圣玛莉”医院,和香魂同住一室的。
当田野和蕾娜赶到医院之时,事情又起了变化。
蕾娜领田野进入病房,那儿置着两张病床,有一张却是空着,另一张躺着一个病人手头脸和双手全用重重的纱布包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