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皆曰可杀
一点迹象,而且以硝镪水毁人,不是结了深仇大恨的,谁肯下这个毒手呢?……在这一两天之间,你曾得罪了谁呢?”
三姑娘仍是摇首。她委实无法知悉究竟是谁下的毒手。
蕾娜却向田野劝息,说:“我看你不必逼她了,让她稍事休息,身体略为复元再说吧!”
这当儿,倏的有一位客人到病房来探病,手中捧着一束鲜花,肥头大耳的,竟是亨利杨那流氓呢!
亨利杨跨进门,正好和田野迎面相对。这正是仇人相见。亨利杨略露诧然之色,也许他已经忘去田野究竟是何人了,只有田野的心中燃炽着仇火,他恨不得把亨利杨抓住即撕个碎粉。
这倒是很奇怪的事呢,亨利杨在数天以前,还纵凶手痛殴三姑娘和田野两人,为什么今天又突然来探病,而且手中还捧着大束鲜花,这斯文流氓究竟意欲何为?
亨利杨征怔的向田野打量了一番之后。似有感触,但又想不透究竟曾在那儿和田野见过。他与蕾娜倒是相熟的,他即向蕾娜打招呼。笑吃吃的,嗓子像破锣一样说:
“啊!萧小姐怎样了?我早说这妮子年纪太轻,不懂事,迟早要吃大亏的,现在果然不出所料!”他把鲜花给蕾娜接过,大模大样的就在三姑娘床畔坐下,蕾娜非常惊恐,因为深悉田野的性子火烈……。
但是现在的田野,已不是从前暴躁火急的田野了,他懂得什么叫做忍耐,什么是预谋,要对付一个人时,应该如何计划。
三姑娘不想和亨利杨说话,她除了掩面痛哭以外,什么也不会,这完全表露了只是一个弱者。
亨利杨抚着她缠着绷布的手臂,仍吃吃地笑个不歇,又说:“吓,你看,搞成个什么样儿了?还好呢!硝镪水没洒到脸上,一个女人出来混,就全靠一副脸蛋,假如脸蛋损坏,那一辈子也别想混了!”
田野以仇目向亨利杨相视,但亨利杨似乎全不介意,又似乎根本没把田野放在眼中。
田野实摸不透亨利杨的用意呢?也许他对三姑娘仍有企图,但也许他在行凶之后,还要向弱者示威,从他的言语中又无法推断主事流氓下毒手的是否就是他?
假如他对三姑娘仍有染指的企图,又何致于购买流氓下毒手毁三姑娘?……
田野怎么都想不通。
倏而,亨利杨摸出一叠钞票,置于三姑娘枕畔,说:“相信你的经济也很困难,这里有几百元,拿着好好的养病吧!以后出来,接待朋友,真要把作风好好的改变一下!”
三姑娘没有拒收的形状,但她除了哭以外,呐呐的说不出一句话,田野便趋了上去,竭力把态度平和下来,说:“杨先生,我们并不希望接受你的慈善,以及你的施舍,请你把钱收起来吧!”
这次,亨利杨以不肖的眼光射到田野的脸上,似笑非笑的,噘起厚厚的唇皮说:“你是谁?”
田野冷笑而答:“我就是和三姑娘同时被殴的护花使者,相信杨先生还会记得那段新闻吧!”
亨利杨即豁然大笑。笑得打仰,这就足见他是逞狠而来的,这种流氓作风,实使人愤恨,在凌辱一个人之后,再假惺惺的去慰问一番,那有双重的意思,一是不逃避,更表示来者不怕;二是看你又如何……?这等于赶尽杀绝呢!
“既然如此,我和你神交已久,我倒很愿交你这个朋友!”亨利杨说着,一面伸出手要和田野握手,表示他的风度。
“我交朋友要看对象的!”田野环抱双臂,岸然不动说:“三姑娘是病人,假如不骚扰她的话,我想请你告辞了!”
亨利杨胁肩而笑,拍拍三姑娘的肩膊说:“你的朋友不高兴我留在这里,我就只有告退了!”
“请你别忘记了,把钱带走!”
亨利杨复耸肩俯拾起那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