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奸计败露
香水,印刷精巧四周围着绯红色的玫瑰花。
当中排印的字是金色的,却用洋文。假如以中文方式译出来的话,念起来是非常蹩扭的,意思就是“桑南施生辰晚会,欢迎你携伴参加”,也许生长在香港的女孩子们不洋化起来会被人误为“洋盲”,所以处处那需要表现洋化,连一张生日请帖也舍弃自己国家的文字不用,而改用洋文了。
田野暗自好笑。这时,他也明白了桑南施的意思,就是要他无论如何参加这个晚会。同时,他对桑同白非常钦佩,为了他和自己的女儿肯下这样大的一番工夫,又感激桑同白对他的青睐。
不过,田野又抚心自想,像他这样的一个人,会值得桑同白如此的关注么?……他只是一个杀人者而已……而且,听桑同白的语气,又似乎有招他为婿之意思。想到这点,田野又顿起不安之色。
“好吧!我找你仅为这点事情,好像司徒森还有什么事情和你商量,你去找他谈谈吧!”桑同白说完,便又回坐至他的办事桌上戴起眼镜埋首在他那堆永远清理不了的公事中。等到田野正要推门外出之际,这位老人又说:“贾子德的杀案已有了眉目,司徒森很有把握,他说日内可以一举破案!”
田野更是不安。他忐忑地走出室外,只见老警犬司徒森正坐在会客处的沙发椅上。
看见田野出来,即笑口盈盈地招手说:“你们已谈完了吗?来,那末让我们也来谈谈!”
田野知道这是无法可以回避的事,只有悒悒地在司徒森的身旁坐下。
在办公室内坐着的姜少芬和张子宜,对司徒森和田野的形色都很注意,他们不时自老远的地方以神秘的眼光向他们两人射来。
“我找你的问题并不严重,只是听说你病了,趁在公事顺路之便,去看看你而已!”司徒森说:“你患的是什么病呢?唉!这年头,正是乱世之秋,青年人都不懂得如何爱惜身体只知道享受玩乐,也许世事把人心都刺激得乱人性,所以生活多少都带上一点荒唐——不过我看你好像还好,很理智的,总不至于像桑老先生所说的花天酒地吧?”
田野觉得司徒森的说话非常尖锐,而且意味深长,便老是警惕着自己需要处处留心,避免给他抓到漏洞,每说一句话,都经过三思出口。
“医生说我患的是胃病,但我自觉是思乡病,我常惦念着家乡,惦念着留在家乡上的父母如何了……”他说。
“对!一个人的忧心会影响肠胃,所谓抑忧废食就是这个道理,尤其酗酒更为一个最大的原因!”司徒森竟和田野谈起养生之道。他一面很注意田野脸上表情的变化。
“我听桑老先生说,司徒先生对圣蒙血案已有新眉目,不久就可能实行破案,这消息使我很兴奋。”田野见机由他自己本身的话题上转变。
“当然,天底下的悬案毕竟是很少的,何况在这种公共场所中当众杀人,怎能隐瞒社会长久,破案只是迟早的事,不过凶手谋杀的技巧,及布局的神奇,可以明证他们是有严密组织的,而且可能是个庞大的‘暗杀团’,杀贾子德的主凶另有人在,‘暗杀团’只是受人委托!”司徒森慢条斯理地说。忽然,他问田野:“你调查的情形如何了?有什么可给我做参考的吗?”
“对这一套我非常外行,恐怕会使你非常失望!”田野故意装做很难堪地说。
“我只需要参考,做侦探的只需一丝丝线索就可以找出全貌!”
“说句实在话,到现在为止,我一点线索也找不到!”田野干脆推了。“不过我仍愿为你尽力……”
司徒森沉默了一下,并无怒容,仍很和蔼地含笑说:“不过我知道你已经尽了很大的力量,在霍家也走动很勤,你和包国风也碰了好几次面不是吗?”
“对的,有好几次!”田野只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