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街暴行
由蛤埠往槟榔城的直达车每日共有四班,左轮泰选择了正午十二点钟开行的一班。
他早上可以趁机会睡一个好觉,同时上火车用午餐,可以节省许多时间。
中午十一点多钟,他推开金葆大的房门,只见床上睡着两个人。那是金葆大和卢少槎,两人要好的程度已是到了胝足同眠的程度了。
桌上地上是杯盘狼藉,大概他俩竟夜饮至天亮始才上床,是时仍宿酒未醒呢。
左轮泰干脆取了水杯,将金葆大照头淋醒。边说:“是该搭火车的时间了!”
金葆大叫苦连天,狼狈爬起床,顺便将卢少槎唤醒。
左轮泰再次警告说:“骡仔,假如你再跟踪我们,我可要对不起啦!”
卢少槎解释说:“我和金鼠已义结金兰,分不开了!”
“放狗屁,你再跟着来,可就要挨揍啦!”左轮泰说。
十二时正,左轮泰和金葆大直接登上列车的餐车,嗨,卢少槎已比他俩先到了一步。
“今天中午,还是我请客!”他嬉皮笑脸地说。
左轮泰真好像奈何他不得呢,因他没有权可以硬把他赶下火车去。金葆大和卢少槎之投机,理由在那里左轮泰也不知道?
蛤埠和槟榔城的距离并不远,车行两个多小时,就已到站,他们一行三人离开了火车站,走上大马路。左轮泰就雇了出租汽车吩咐司机直驾往丹街。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卢少槎上车,有意看他的目的究竟何在呢。
左轮泰是要找“莎乐美酒吧”,槟榔城是滨海的一个商埠,市面很大。酒吧区在靠海岸的一角。
来到丹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小型的香烟商店,鲜红的招牌上写着“彩记香烟店”,店中坐着一个红衣少女,娇媚如芙蓉初开,嫣红欲滴……
左轮泰忽地灵机一动,他心中想:假如一个人犯有寡人有疾的毛病,像这样漂亮的卖香烟女郎,必然是猎艳最好的对象。
假如说,那个“湿眼佬”谭四君,经常是在这地区活动的话,美色当前,他怎会错过呢?
于是左轮泰便向烟摊赶了过去。
那红衣女郎却是一团和气的,看见顾客,首先露出笑脸,她的脸孔如一只熟透了的苹果,甚是可爱。
左轮泰先掏出钱,要了三匣带铁盒子的高级香烟,分出两包向金葆大和卢少槎抛了过去,他拆开了剩下的一包,抽出一支,塞在唇边,女郎即很快的划着了火柴替他将烟点上。
“我在打听一个人!”左轮泰说:“一个绰号叫‘湿眼佬’的,名字叫做谭四君!”
女郎侧着头,眨着晶莹的大眼,思索了半晌,摇首说:“没听说过这个人呢!”
左轮泰又说:“这人喜欢穿花色衬衫,常戴黑眼镜,可能患有眼疾,他的眼睛随时都会流眼水!”
女郎还是摇头。
左轮泰不得已,掏出在火车上的那幅绘画,递到女郎的跟前,女郎一看之下便格格地笑了起来,说:“这个人,我们叫他做‘死鱼眼’!是个老色迷!看见女人眼睛就发直!”
左轮泰一想,这样就没有差错了,谭四君在蛤埠的绰号是“湿眼佬”,在槟榔城的绰号叫做“死鱼眼”,反正他的眼睛有毛病,也就是他的特征。
“这个人经常在这里活动吗?”左轮泰再问。
“反正他经常在这里买香烟,是我的老顾客……”
“住在什么地方?知道吗?”
“啊,听说他是由蛤埠来的,经常来来去去的呢!”女郎很天真地,对着那幅图画笑个不已。
这就不对了;黛娜说谭四君是住在槟榔城的,而这女郎又说他是住在蛤埠的,难道说,这个人居无定所,经常往来在这两个市埠之间,那么,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