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骗子战略
盯住一个人,是按情报贩子一家人的年岁、性格、及推想的生活习惯而分配,务要想尽办法和他们接近,以探听消息。
这时又进来两个女人,是负责跟踪监视查大妈的,为首的一个是女佣打扮的妇人,她裂了大嘴说:“那个独臂的老妇人是个抗日女英雄!”
“别活见鬼!什么抗日英雄?你的消息是怎样打听来的?”李统申斥着。
“据我打听所得,那个叫查大妈的妇人,并非是他们的女佣!”乔扮女佣女匪说。“屋子的主人,名叫骆驼,他有一个义子,叫夏落红,这个查大妈就是夏落红的乾妈……”
“唉!照你这样说,那个查大妈和骆驼岂非就是乾夫妻关系吗?”李统愤然地说,“你们越搞越糊涂了!”
“不!”女匪继续说:“骆驼先收夏落红为螟蛉子,因为骆驼没有家室,所以特意替他找了一个义母,就是这个查大妈……”
“不!你搞错了,”另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匪,忽然抢着上前提出纠正:“……他们的确是夫妻两个,而且结婚已经几十年了……”
“你胡说!怎么会呢?查大妈的年纪起码要比骆驼大上个七八岁!”乔扮女佣的女匪驳斥着。
“怎么不会,封建式的婚姻是不论年岁的……”衣衫褴褛的女匪反唇相讥。
颜主委见她两人争得脸红耳赤,便连忙拍案制止,说:“你们别吵,一个说完一个再说!”
乔扮女佣的女匪咽了一口气,说:“我跟踪数日知道那个查大妈每天都一定要到西湾街市买小菜,所以我就乔扮了富贵人家的女佣,每天在相同的时间和她在街上碰面,要知道女佣和女佣相遇,是可以一混则熟的。我特意放长了线索,初时故意和她闲聊,扯东拉西,有时又请她吃吃早点,或者买东西的时候给她沾点小便宜,使她认为我是一个值交结的朋友,然后我才向她进攻。有一次我请她吃早点的时候,我故意问起她为甚么落了一只膊胳?她说:在抗战时期,她在大别山打游击,被日军的枪榴弹所伤……”
“又说得不对了!”背后衣衫褴褛的女匪表示愤懑,说:“她亲口向我说小时候在山上砍柴被大虫咬去的……”
“你闭嘴!待会儿有你说的!”颜主委叱喝着。
女匪被喝斥后,仍然忿忿不平,但也就不敢再行插嘴,女佣便继续说:“查大妈残废后,因为是抗日女英雄,便被当地的县长收容,那个县长便是今日他们屋子的主人骆驼……”
李统起了一阵咳嗽,这些报告使他倍感迷惘。
“夏落红的父母也是抗日英雄,他一家人全遭日寇杀害,成了一个孤儿,便也由县长收容——这些话都是千真万确,查大妈亲口告诉我的……”
“你能保她没有撒谎吗?”颜主委问。
“不会的,查大妈是个老实人,看她的相貌就可以知道。而且她还将我当做非常知己的朋友,她说她这些伤心的往事是从来不肯轻易向人吐露的……”
“好吧!你下去吧!”颜主委挥手命令她退去,复又招那衣衫褴褛的上前,说:“现在轮到你说了,有甚么说甚么,别生枝添叶才好。”
“我本来就没有生枝添叶过,不过我觉得周同志所调查的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试想,骆驼的家里,五个男的,全都是光棍,怎可能留不相干的女人在里面?这其中定然有微妙关系,所以我说周同志调查错了……”说罢,她瞪了那装扮女佣的女人一眼。
“你只说你自己的调查情形,不要管别人如何。”颜主委打官腔说。
“我知道做调查工作一定要深入才能准确,这是党的工作指示,所以我不惜牺牲,联络清粪工会,装扮清粪工人,每天晚上在骆驼家里出进。起初的几天,我不动声色,仅让他们信任我的职务,每次负责开门关门的都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