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相大白
场惊天动地的惨事,仿如噩梦般盘踞在心头,神智与肌肉却还不能恢复平静,仍是惊跳不已。
只有仇奕森天生是多灾多难的命,他很快的恢复了神智,眼看所有的人都仍在丧魂失魄中,便首先打破沉寂向杨元邦发问说:“元邦,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愿你今后能痛改前非,重新作人,汝父汝兄都会原谅你的,不过你是如何与莫力奇来到这儿的呢?”
大家似乎都被惊醒了一般,均把目光投向杨元邦。
五个人,十只眼,杨元邦在大家注视之下,千言万言不知从何说起,他微张着嘴,清理了下喉咙,沉痛的自述他被绑后的经过。
当陈枫发现高奎九不肯轻易吐出张占魁的遗产,作风手段便益发狠辣起来,尤其因为仇奕森的关系,逼使杨公道出面时,杨元邦便已深深后悔自己的孟浪了,他开始有脱离陈枫的勒索行动的打算,可是不容他向陈枫开口,陈枫已以反面无情的姿态出现,将杨元邦禁闭在距张天娜住所不远的深山达雅克族人的村落里,并廉价雇用了两个土人日夜看守。
待莫力奇爆墓后,自高奎九处取得五万现款及杨公道的五万支票匆匆逃出,陈枫、王阿昌及林杰正以三角阵形静候他入网,莫力奇无奈,缴出所有以求保命,为了顾忌枪声惊动仇奕森等,陈枫一时又找不到第二个地方囚禁莫力奇,只有将他与杨元邦禁闭在一起。
杨元邦与莫力奇虽然不是同路人,但赶赴鬼洞的迫切是相同的,相互利用之下,他俩咬开了重重捆绑的绳索,勒毙了看守他们的土人,且自那土人身上夺来一支枪,始才匆匆赶向鬼洞。
莫力奇有枪,杨元邦识路,他们不得不合作。但待他们已达半山途中时,莫力奇发现了惧高不敢上山的施素素,便毫不留情的一枪柄击昏了杨元邦,用他自己的裤带将他捆绑起来,然后逼令施素素带路上到山巅去。
杨元邦述说到此,神情黯然,社会上人心之险恶是他梦想不到的,由这一段经历,杨元邦终身不敢再违叛父兄了。
至于张天娜与杨元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呢?这只怪张天娜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与杨元埠离开施素素上山,行到另一停脚处,发现右侧方另有一羊肠小路,她想,高奎九一定是将她父亲的遗产埋藏在一个非常难找的地方,不会让人顺梯直上就可达到的,因此她不顾山路的泥泞难行,坚持向右方小路走过去,那小路蜿蜒数百码,来到另一山峰下,山侧也有着木桩梯可登巅达顶,这一错再错,白白花费了个把钟头,好不容易到达山顶,发现人迹全无,连忙放枪与仇奕森连络,始才知道误入歧途,再费尽周折返回原处,重登上鬼洞之山。
也幸亏有此错误,张占魁的身分能免于在爱女面前暴露,使他心甘情愿的含泪自爆于他的财宝中,不然,张天娜的悲伤恐怕还倍增如斯呢!
仇奕森将最后的几条柏枝投入火堆中后,迳自转向洞口,风雨似有转小的迹象,不过天色渐近黄昏了。他发觉附近没有木材供他们燃烧取暖,同时张天娜、杨公道、施素素甚至于文弱的杨元埠都没有恢复过来,看情形如果大家要立刻下山,暮色中,很可能会引起意外事件,不如再切实的休息休息,待天明再下山。然而台风过后这山上的气温骤降,火堆熄灭后相信这几个未曾吃过苦的老少,一定受不了的,这该怎么办呢?
仇奕森踟蹰着,不知应该如何决定。
洞内气氛郁结,除了劈劈拍拍的火焰外,只有张天娜忍不住的呜咽声,仇奕森暗中为死去的张占魁抱屈,女儿在悲泣,只是为死去的一个忠诚的管家,他一生丧尽天良搜括财富,辣手的自毁面容,至死既不能让爱女承继财富,又不能使爱女呼喊一声父亲,这是多么悲哀的事!
蓦然仇奕森想到了张占魁最后愿望——希望他的财富永远属于他个人,让世人永远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