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棋差半着
是夜,白玉娘的海滨别墅,有一个特别的宴会,外人不多,只有几个专诚为打牌而来的阔朋友,金人圣作了陪客,在席间,白玉娘似有意似无意地泄漏了这天是白金凤满十八岁的生日。
这刁狡的老太婆一本正经地教训她的女儿说:“从今天起,你开始是十九岁的人了,看你一事无成,枉我教养了这么许多的年头,说不定在一年半载之后,你就要嫁人了,那时候离开了娘,遇上个刁蛮的婆家,我看你可要吃足苦头咧……”
客人哗然,吵闹起来,纷纷责怪白玉娘不近人情,事先都没有通知,说明这宴会是为白金凤而设的。
有一个追求白金凤甚烈的小开,他是一间名闻港澳的钟表铺的小老板,白玉娘的目光摆在他的身上已久,只是还未有清楚他家中的详情,所以迟迟没有下手。
这小子还未知死活,他首先站起来说:“这不成话,我们变得都好像是为白吃而来的……哦!也许乾妈以为我们送不起礼!”
白玉娘含笑说:“你说这话,可要罚酒!假如你一定要送礼的话,大可以补送!要知道,女孩子多半是不愿意被人知道岁数的,我是多喝了酒,泄漏了天机!”
“女孩子未过三十岁,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岁数;过了三十,才怕被人知道岁数!”另一个阔客说:“白小姐未过二十,就怕别人不知道岁数?我证明乾妈,是有意给我们难堪的,要罚酒、罚酒……”
金人圣也说:“金凤的生日,应该开个大派对才是!礼物我们一定补送。”
白金凤便趁机站起来了,指着金人圣说话:“别人多嘴,我不见怪,你可不够资格!”
“为什么?”金人圣不解。
“你一心一意,把一切心思都摆在玲姐身上!”她说时瞟了龙玲子一眼。继续说:“你替玲子画像,起码画了不下一二十幅,但是我要求你替我画一幅,到今天为止,可有一点影子吗?还说送别的礼呢?”
金人圣尴尬不堪,呐呐说:“我要画时,你没有空,等到你有空时,我忙别的……”
“请你们各位要送礼的客人说公正话,金人圣要不要罚酒?”
“要罚酒!”自然,这是异口同声的。“而且非罚酒不可!”
“你们大家就罚他喝酒,当为给我送礼罢!”白金凤指着金人圣说。
“该罚,该罚!”每个客人都异口同声地说。
于是,他们便开始向金人圣攻酒了,金人圣初入社会,酒量不佳,三数杯下肚,已经是昏头胀脑的了,何况大家拿他当做目标围攻。
金人圣还是个好强的人,到了这个地步,不肯坍台,反正喝就喝吧!他实行硬拼到底,结果弄得酩酊大醉,呕吐狼藉,倒在沙发椅上,爬也爬不起。
白玉娘并不雇车送金人圣返家,就让金人圣在沙发椅上躺下,命邹鸣好好的给他照料。
筵席散后,喜爱玩牌的客人继续玩牌。金人圣还在昏迷不醒,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酒醉,倍感痛苦,酒后吐真言,他发着呓语时,频频呼着龙玲子的名字。
龙玲子原是应该招呼应酬其他的客人的,她看见金人圣痛苦的情形,似觉得于心不忍,不时走过来代替邹鸣照应他。
白玉娘特别关照龙玲子说:“你怎样照应他都可以,就是不许给他吃解酒的药物!”
龙玲子自然知道,白玉娘之所以要灌醉金人圣,是有着她的特别阴谋的。
这时,金人圣在发着呓语:“玲子,我真不明白……家父一再叮嘱,不许我和你接近……这是什么原因呢?他老人家说什么都可以……我做什么也行……但是这一点,是恁怎样也不能答应……甚至于,要我离开家庭……怎样也可以……”
龙玲子好言予他安慰,可是这一来,金人圣的牢骚话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