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反间之计
早餐之后,他即和莫探长驾车往元朗去,他先请莫探长至他织造工厂的办公室内稍坐,因为这时间,工厂早开了工,他得略为处理厂务。
“以前的时候,还有一个邹鸣帮帮你的忙,现在剩下你一个人,怎样忙得过来?”莫探长也是好奇的人,一方面,他也是在找寻调查的资料。
“邹鸣好吃懒做,他帮不了我什么忙。”
“但是你又有必须养他的义务!”莫探长笑了笑。“据我所知道,邹鸣还是个吸毒犯呢!”
金山泊仍很泰然地带领莫狄,自工厂的后门,向那座神秘的古屋走去,那儿有一座高及丈余的红砖墙间隔着,荒草没胫,大铁门上挂有白漆木牌子,上书黑字,“内系住宅,闲人莫进。”油漆经过日晒雨淋,早已经脱落了。
金山泊用自己的钥匙,将铁闸门的锁键扭开,那扇门早已枯锈了,推开来有一种寒风刺骨的咿哑声,也不知道已有多少时日未有打开过了。
金山泊引莫探长进内,隔着墙,好像是两个世界,只瞧那落叶和野草,堆叠起来,约有半尺厚,得用脚踢开才能看到小径。
显然这是一座少事修饰的院落,也显示了金山泊对待的妻子的心情,也许已经是灰心到家了。
那头猛犬向他们扑来,初时是狂吠,经金山泊一吼之后,这只牲畜又拼命的摇尾巴。
金山泊将铁门反锁了之后,领莫探长了走过约十余二十码之地,他们到了屋宇的后门,同样的用自备钥匙扭开了锁键进入,在那堂屋的拐角之处,就是这里男佣所使用的寝室。
“阿汉,阿汉……”金山泊唤了两声,没有反应,屋子内是凌乱得一团糟,显然已经过一场恶烈的打斗了。
莫狄是吃公事饭的人,情形稍有不对,即会开始注意观察这个环境。他趋至大门前,大门早已下了锁,牢牢的锁着,他再趋至那装有铁栏栅窗户前探首外望。他看到那座黑衣人进出所在的高墙,距离屋子约有五十来码,这也就怪不得屋子内发生了意外,他会完全没有听见。
金山泊已推开了佣房的大门了,这是整间屋子内最大的一间寝室,相信原是屋子的主人所有的,但现在只成了一间佣房……
房内的床上,躺着一名惊恐的大汉,他满身满脸血迹,已折断了一条膊胳,一手提着一根鸟枪。
“你再向前一步,我杀了你……”这汉子挣扎起床,以他手中的鸟枪指向大门,叫嚷着说。
金山泊骇然,忙说:“阿汉,你疯了么?”他再细看阿汉时,原来他已少掉了一颗眼珠,是被挖掉的,所以混身血迹淋漓。
“啊,主人,是你到了,我已尽了我的能力啦。”这个忠心的佣人,颓然倒下,鸟枪也随着脱手跌落地上。
“阿汉,怎么回事?”金山泊急忙将他扶起,摇动着问,然而这条大汉已落在昏迷状态之中。“莫探长,请打电话召救护车……”
莫探长急奔出客厅,取起电话,但电话机早折开成为二段,不知道是被何人把话筒砸坏了。
“电话机坏了!”莫探长说。
金山泊猛然想起,这会不会是尤翠的病发,造成此恶果,但历年来,她的疯病可从来没有这样可怕过?就连一个护士与一名大汉也照顾她不住?不要连那女护士张小姐也遭了毒手,他急忙舍下了阿汉,匆匆上楼去。
果然不出所料,张小姐躺在楼梯口间,被一只打破了的磁花瓶的破片割破了咽喉,因而丧生,她咽喉间所流出的鲜血,已淤于紫色,丧命起码已有三四个小时了,看地板上的血迹,张小姐的遇害处,还不是在楼梯口间,她是在她的寝室内被人突袭,欲奔下楼去求救,跑至楼梯口间,血流过多,体力不支,因而气绝身亡。
瞧这些洒遍地板上的血迹,直由她的寝室内散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