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冤家路窄
镇静应付环境的一套,慢吞吞,懒洋洋爬起身来,故意揉着眼睛,向叶小菁看了半晌说:
“朋友,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呀,你别找错人啦!”
“我知道你叫张大狗!”叶小菁说。一面取出他的警探证件在张大狗的面前一扬:“我奉命令来调查你!”
“又出了什么事吗?”张大狗问:“我已经改邪归正洗手不干啦!”
“你身上的五千元来路不正!钞票上的号码牵连了一个大劫案。”叶小菁开始恫吓。
果然,张大狗就中计了,他呐呐说:“这不关我的事,你可以去问我的保释人,是他送给我改行做生意的!”
“你的钞票拿出来给我看看!”
“早就花光用尽啦!而且昨天晚上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张大狗懊丧地说。
“你的保释人是谁?”
“仇奕森,仇大叔,他住在‘利为旅’酒店。”
“好,你马上带我去找他!”叶小菁半命令半威吓地,强推着张大狗披上衣裳,穿上鞋子,如抓囚犯般,揪着他的衣领,强逼他爬下楼阁。
“仇奕森行踪不定,恐怕不容易找得到呢!”
“不管,上面有命令下来,限二十小时内破案,仇奕森找不到就拘捕你!”
来到“利为旅”酒店门前,叶小菁知道,假如自己露面,仇奕森必定回避不见,便逼压张大狗单人入内。说:
“你只要向酒店的人问出仇奕森在什么地方?就没有你的事了,要不然,你的嫌疑洗不掉!知道吗?快去快回。”
张大狗信以为真,仇奕森向来不干好勾当他是清楚的,为自己脱嫌着想,便匆匆走进酒店,向店伙扯了个谎,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找仇奕森,店伙知道张大狗是仇奕森的晚辈,便不隐瞒,于是张大狗得到仇奕森的所在处,竟恩将仇报,向叶小菁和盘说出。
原来,仇奕森正在中央酒店五楼,一零六号房葡斯帮办等一帮人在赌扑克。
“赌”的黑幕,是重重叠叠,不可思议,仇奕森自从洗手革心之后,对任何的赌博,都发生憎恶,以前和葡斯帮办做局,不过是政治上的手段,故意拉拢交情,好作他的利用而已。
今天这场“扑克”是由仇奕森出面作局,这又是什么缘因呢?原来,在赌城的洋官员,如葡斯帮办之流,表面上是一秉至公,铁面无私,绝无敲诈勒索的事情发生;实际上,是竭泽而渔,没天没日头。这批家伙,到了相当时日,他们不好意思向商民索贿,便邀约一些需要付出贡献的商民来一场赌博,用意即是要钱,赢了,对任何事情没有留难;假如输了,签上一张欠条,第二天就有颜色给你看。这种手法,比任何勒索敲诈都高明,干净俐落。
这天,点将录的黑名单就落在“利为旅”酒店经理莫德全身上,仇奕森做事向来恩怨分明,而且“利为旅”酒店又是他的死干部所有,赌城的商号,在税务方面,没有一家是不舞弊的。不过舞弊就后付出赂赂,仇奕森认为,“利为旅”舞弊的代价应付出多少就多少,不叨人家便宜,也不给人做冤大头,假如过分苛求,谁也不怕谁,所以就挺身而出,为“利为旅”作局。召来一批洋官员,表面上是赌博,实际上是摊派赃款,这种摊派方法,依对方的职权地位行事,人情要作得恰到好处。所以必需要仇奕森的赌博技术才能应付得完善。
叶小菁已经找到了门路,怎肯放松,来到五楼,从门缝向内望去,里面正赌得兴高彩烈,他的顶头上司葡斯帮办也在里面。叶小菁正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根本就不会顾忌什么利害关系,迳自闯门而入。顿时整个房间内的声息完全停顿,每个人都以惊奇的眼光盯住了这位不速而来的小警探。几个洋官员,心中都有些忐忑,叶小菁的这种举动,无异偷窥秘密,葡斯帮办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