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困兽之斗
开去拿吧!”
龙坤山勃然大怒,伸火钩在仇奕森额前一幌,只听“噗”的一声,火花四溅,掠起一缕黑烟,焦臭的气味顿时四溢。
赵老大在窗外大吃一惊,他以为龙坤山果真下了毒手,假如万一失手,把仇奕森弄死,那岂不是枉费了一番心机,眼看着一笔巨大的钱财,永远埋在土里。
又听得龙坤山继续嚷叫着说:“姓仇的,我已经手脚留了情啦,别自己讨死,乖乖地说吧!”
原来龙坤山的火钩并没有灼在仇奕森的额上,他故意把火钩在仇奕森额前垂下的乱发轻轻触了一下,头发触火,火星四溅,烧焦了的一撮头发,便冒起青烟,焦臭的气味洋溢在空气里,这种做法可以加重受刑者的心理恐怖。
仇奕森的额上也冒出一阵冷汗,抬眼向上一看,烧焦的一撮头发,仍在冒着缕缕烟丝,不禁裂嘴鄙夷一笑,这种笑意,似乎是讽刺龙坤山的手段还不够狠辣。
“姓仇的!你果然够得上英雄好汉!”龙坤山又说。“但是章寡妇今天晚上可要结婚了呢!你为了悭惜这笔财产,而把性命送掉,恐怕太不值得吧?而且,你这些钱又不能带到棺材里去!”
赵老大在窗外听得“章寡妇今天晚上要结婚,”这句话,忽然有了感触,慌忙击掌做暗号,使龙坤山停止用刑,龙坤山听得掌声便掷下了铁钩,以衣袖揩抹额上热汗,自怨自艾的向仇奕森咒诅忿然地行出室外,向赵老大说:
“老烟虫,姓仇的小子倔强定了,假如悯惜他的皮肉,就恕我姓龙的无能为力了!”
赵老大便鬼鬼祟祟地向龙坤山附耳说了几句话。
龙坤山大为惊诧,顿时喜出望外,瞪大了独眼说:“果真的有这回事吗?”
趟老大说:“当然,这一着耍出来,保险仇奕森就招了!”
龙坤山豁然大笑,过了片刻,又有疑虑,说:“你怎样会知道的?”
“这就是我的能耐了!”赵老大说。“现在不是查问的时候了,天快亮了,我们要争取时间啦!”
龙坤山便再次向赵老大讨了几颗烟泡,赶到水管下,用嘴巴接上,放开龙头,把烟泡吞下,然后才施施然回返地下室内。这时仇奕森已经看出破绽,便豁然格格独自发笑。
“有什么事情值得那样高兴的?”龙坤山问。
“我以为龙大哥是阿哥头人物,想不到竟是给人做走卒的呢!”仇奕森说。“主持人是谁?为什么这样没骨头,连露面都不敢露,站在屋子外面,算个什么圈子上的朋友?”
这几句话把龙坤山说得脸红耳赤,他忍着一肚怨气,故意装着满不在乎,反而赫赫一笑,说:
“仇老弟!我们不究既往,把过往的仇恨一笔勾消,现在天快亮了,我们来作最后的一次谈判怎样?”
仇奕森也豁然笑着说:“你能作主意吗?我看还是请你头顶上的主持人来谈判吧!”
龙坤山仍沉住气,不动声色,平和地掏出烟卷,首先塞了一支到仇奕森嘴里,然后自已叼了一支,擦着火柴,先替仇奕森点上,仇奕森感觉到龙坤山的态度突然转变,非常诧异,又不知道他们又要耍些什么鬼计,但是落在他们手中,两手被缚,只有听天由命,任由他们摆布。自脱险中计到这时已熬了整夜,精神非常疲乏,能吸一支卷烟定定神也好,也就老实不客气,含着烟卷猛烈吸吐,那一口口的浓烟吸到胃肠里,又悠然喷出来,这种舒畅与平日在安逸时吸烟的滋味回然不同,他暗自估计,也许这就是生命上最后的一枝烟卷。
龙坤山又开始说话:“仇老弟,只要天亮后就是章寡妇大喜的日子,她的家里现在张灯结彩,非常热闹,把整间别墅布置得好像皇宫一样,你是别墅的主人,听了有何感想?”
“那是寡妇的幸运!”仇奕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