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斩草除根
图将仇奕森截住,制止他的赶尽杀绝行为。
是时西环半山下的那间红砖古堡别墅大厦,四周军警林立,三步一岗,十步一哨,俨如什么军政要人,借用这个地方开什么政治会议一般。实际上只是章寡妇要举行婚礼,戴上钢盔全副武装的葡籍非洲黑兵就有一营人之多,在路前路后两端布阵,阻挡了行人,除非有请帖者可通过外,任何人不许通行,这是章寡妇借用了葡斯帮办的势力。
在别墅周围,是由武装及便衣的警探把守,这部份是由李探长和叶小菁负责遣调的,最后的一道大关,是别墅的前后花园,由章寡妇雇用的保镳打手负责,总共三道防线,布置严密,如天罗地网,水泄不通,任凭仇奕森的死党,施逞什么阴谋,一颗砂子也别想投得进去。
时钟敲过三点,距离结婚典礼还只有一个小时,客人全差不多到齐了,单只有临时拉差的介绍人李探长尚还没有到会,章寡妇和叶小菁正在化装室里打扮,蓦的一个保镳有消息递进来,说是冷如水的手下传回来的,就是仇奕森已经脱险,马上要回赌城找她算账。
章寡妇脸色不变,婚礼是决定要依时进行的,梳妆抬前的粉盒压盖下,正有着两张明晨自香港赴泰国的飞机票。只要防范周密,不让仇奕森偷入别墅,行过婚礼,渡过一夜洞房,明天早晨就可以远离赌城,任仇奕森如何狡狯毒辣,也无可奈何了。
“好在叶小菁又是他亲生的儿子!”章寡妇心中想。“仇奕森总不能把他的儿媳妇狠心杀掉,否则他将怎样向他的儿子说话呢?”
但是章寡妇仍有决心“斩草除根”永除后患,一面发出命令,命冷如水的手下无论如何要在关闸附近将仇奕森截住刺杀,同时又派人和李探长通消息,请他给以最大的帮忙。她还不知道李探长的消息比她早了一步,已经守候在关闸的交界处呢。
不管章寡妇的防范如何,仇奕森的白昼偷渡没有人能拦阻,朱剑雄父子,潘三麻子的苦劝也不发生效力,派出黄牛一人在关闸放出空气也是他的主意,“利为旅”的经理和梅嘉慧姊妹守候在关闸也是他的诡计,这一着,是“调虎离山”之计,用以吸引各方面的注意力,让人误会仇奕森在关闸附近偷渡。
赌城是个鹅卵形的半岛,岐关是和内陆相通的咽喉,西岸是内港,由港口远眺,对岸即为共匪统治下的立圾岛,海湾河道淤塞,仅能驶行小船,共匪和赌城政府在河道中央分界。
仇奕森利用一名黄牛在关闸放出偷渡空气,利用莫德全,梅嘉慧姊妹等人,盘桓于关闸附近,吸引了各方面的注意力,就匆匆赶往立圾岛进行白昼偷渡,决心要在章寡妇结婚典礼举行之前回返赌城。
白昼偷渡是十分危险的事,倘若被双方的军警发现都可能有杀身之危险,朱剑雄父子和潘三麻子百般苦劝,无奈仇奕森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他说:
“我宁可偷渡失败,葬身鱼腹,也不希望活着回返赌城,看见章寡妇和叶小菁成了夫妇……”
朱剑雄父子和潘三麻子不明了章寡妇的婚姻与仇奕森有什么重大的关系,苦劝无效,也只有作罢。他们因为携带了大宗笨重的财物,不适宜和仇奕森一同冒险,而且又恐怕陈家祠的事发,被共匪追踪寻至,在白昼间觅地躲藏起来,等到晚上,才设法偷渡,携带财物回返赌城。
仇奕森单独行动,在立圾岛的石头湾,这儿是属于水路黄牛帮走私的活跃地带。水路黄牛帮因为得到共匪的支持,和陆路黄牛有极深芥蒂,但仇奕森归心似箭,顾不了这许多危险,首先他改名易姓,胡乱用上一个名字,预备和水路黄牛勾搭,请他们掩护偷渡。
幸而每次水陆黄牛殴斗,仇奕森均没有露面,水路黄牛帮并没有人认识他的脸孔,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他在石湾头找到一个渔家,用一万元的代价请求掩护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