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找那些人,再去利用他们,”韦伯猛地向前一倾,两手紧紧握住酒杯,“他这是在逼我出来,亚历山大!‘胡狼’既然要我摊牌,我就必须亮牌。”
“闭嘴吧你,”康克林气呼呼地说,“你现在说的话才叫夸张。简直就像在演那种最低级的西部牛仔片。你把自己亮出来,玛莉就会变成寡妇,孩子们也都没了父亲。这就是现实,大卫。”
“你错了,”韦伯盯着酒杯摇了摇头,“他在追我,所以我也得去追他;他要引我出来,所以我就必须先引他出来。这是惟一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我们的生活之中消失。归根结底,是卡洛斯与伯恩在较量。我们又回到了十三年之前。‘Alpa……Cain就是Carlos,Delta就是Cain。’”
“那时十三年前在巴黎定下的一个疯狂代号!”康克林说,“梅杜莎的三角洲,他对‘胡狼’构成了极大挑战。但这可不是巴黎,而且已经是十三年以后了!”
“五年之后就是十八年,再过五年就是二十三年。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办?听任那个狗杂种的幽灵悬在我家人的头上,妻子和孩子每次出门我都心惊胆战,这辈子永远生活在恐惧之中?……闭嘴吧你,搞外勤的家伙!你知道这不是个办法。那帮分析师尽可以制定出几十套行动方案,我们从五六个方案里头零碎用上一点,向他们表示感谢就得了;但等到见真章的时候,就完全是‘胡狼’和我之间的事……而且我有优势。你站在我这一边。”
康克林眨眨眼,咽了口唾沫,“大卫,你这话让我受宠若惊,也许是夸得有点过头了。我在自己适应的环境里也许会强一点,那可是在华盛顿几千公里以外。华盛顿总有点让我透不过气来。”
“这会儿又不是五年前你送我上飞机去香港的时候。你那时已经把情况大概琢磨出来了。”
“当时比较简单。那不过是华盛顿策划的一次下三烂行动,恶心得就跟烂比目鱼一样,熏天臭气直冲我的鼻孔。现在不一样,这可是卡洛斯。”
“这正是我要说的,亚历山大。确实是卡洛斯,不是电话另一头我们俩谁都不认识的神秘人物。我们要对付的是一个已知数,一个有规律可循的人——”
“有规律可循?”康克林皱着眉头打断了他,“你这也是在说疯话。怎么个可循法?”
“他是个猎手,他会循着踪迹追过来。”
“他会先把自己老练无比的鼻子凑上去仔细闻闻,然后再用显微镜检查足迹。”
“那我们就得做得以假乱真,对不对?”
“我更喜欢那种简单可靠的法子。你想怎么干?”
“圣人亚历山大在他的《福音书》里这样写道:要想引来目标,就必须在陷阱里留下基本真实的诱饵,甚至真实到危险的程度。”
“《福音书》里那个章节强调的是目标带着显微镜。我觉得我刚才好像提到了。这有什么关系?”
“梅杜莎,”韦伯平静地说道,“我想用梅杜莎作诱饵。”
“现在你是彻底疯了,”康克林答话时的声音比韦伯还响,“这个名字和‘杰森·伯恩’一样,也是碰不得的——说实话,它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许多传言,亚历山大,东南亚一带到处都流传着各种故事。它们不胫而走,从中国南海一直传到九龙和香港。那帮混蛋大多都带着钱躲到了这两个地方。梅杜莎并不完全像你想像的那样,是一个秘而不宣的邪恶组织。”
“传言,没错;故事,肯定是会有的,”退休情报官插话道,“在那帮禽兽所谓的‘服役’期间,他们谁没有拿枪或刀子顶住别人的脑袋,干掉十几二十个,甚至是两百多个目标?他们十有八九都是杀手和窃贼,是自成一格的暗杀小队。彼得·霍兰说,他在海豹突击队参加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