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外去感觉、去思考……陷入那样的无限状态中。
“这是常发生在你这种人身上的案例,我年轻时第一次服用时,情形也跟你一样,真的很疲惫。”枪中斜嘴微笑,“所以,服用那种药物,还是有可能引起暴力或犯罪的冲动。例如抛开了不安,变得异常乐观等等。不过,也可能像兰刚才那样,侵袭大脑的恐惧感反而越来越剧烈,被拖入疯狂的噩梦中。”
想起刚才她在这个地方的狂态,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一直在想,深月所说的‘另—个人’到底是谁呢?会是我们剧团的人吗?”
“我觉得好像是。可是,她说不能确定所以不想说。”
“她就是这样的人。”枪中又开始往前走,边低声说,“稍后我再问她吧。”
我们从大厅走到一楼的中央走廊,转入侧廊,走到尽头,打开那扇紧连着走道的蓝色门。玻璃墙壁外,雪还是在平台外灯照亮的黑暗中狂乱飞舞着。霎时,一股寒气窜入领口,吐出来的气也冻结了。遍及全屋子的暖气没有延伸到这里,冷得让人全身颤抖。
温室里的灯开着;一进去,温度急速上升。一屋子的绿、浓郁的花香、鸟在笼子里歌唱的声音,让今天早上看到的榊的尸体,又活生生地浮现在我脑海里,于是,我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走进温室后,我们先往左边通道走去。被当成凶器的书跟皮带散落处——褐色瓷砖地板上现在还看得出失禁的痕迹。大概是考虑到警察来时的状况,所以一直放着没打扫吧。皮带跟书不在那里,今天早上的场小姐说过,已经用塑胶袋密封起来,跟尸体一起搬到地下室去了。
“凶手在这里杀了榊,”枪中两手插在牛仔裤裤袋中,像说给自己听似的喃喃自语着,“然后,把两个凶器都留在现场,只把尸体搬到中央广场。”
“忍冬医生说女性也可能做得到。你认为呢?”
“我赞成,要把他抱起来可能很困难,可是拖就容易了。”
“如果是拖,应该有痕迹吧?”
“这是瓷砖地板,所以不易留下痕迹。”枪中稍微弯下腰来看看脚下,摇了摇头。接着,我们又折回去,走向从入口延伸到中央的通道。
“嗯?”他突然在圆形广场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我说:
“铃藤,你看,”他指着前面那一带,“这些花是怎么了?”
“好惨哪。”我瞪大眼睛,“完全枯萎了。”
那里是嘉德丽兰盆栽并排的区域。昨天到温室来时,枪中说“很像兰”的大朵黄色嘉德丽兰,昨天还鲜艳地盛开着,现在却完全枯萎了。
“今天早上是这样的吗?”枪中问。
我摇摇头,说:“不记得,那时候哪有心情注意这种事。听说这种花很脆弱,可是,会在一天之内就枯萎吗?”
“不知道,”枪中抚摸着下颚说,“如果要追究原因,应该是水吧。”
“水?”
“嗯,就是从浇水壶流出来,洒在尸体上的‘雨’,害花朵吸收了过多的水而枯萎,这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就算是也未免太……”
我的视线从花朵上移开,往上方移动。视线先是落在交错成几何图案的黑色铁骨以及镶嵌其中的玻璃上,再移动到中央广场的正上方,随即捕捉到玻璃上的龟裂痕迹。
成十字型交叉的两条裂痕、昨天裂痕产生后的场所说的谜一般的台词、这个房子里到处都是我们的名字、摔坏的“贤木”烟具盒……
“谁!”
枪中突然对着某个方向大叫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那根柱子后面。”枪中走到广场的圆桌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