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忆的火焰
“据说他前天从村子出发——不,应该是大前天——23号的早晨。与你来这里是同一天。因为是秋分,那天中学放假。”
“独自来的?”
“好像是!他说自己不是迷路碰巧来到这里,而是一开始就以这个宅子为目标从村子里出发的。看看传说中可怕的谜一般的宅子——这个年龄的孩子大概常有这样的冒险念头吧。”
“冒险?……原来如此。”
“如果翻过百目木崖一直走到这儿,那路程可就远了。我不知他出发时是否想到了这一点,但这实在是胡闹。”
“嗯,确实!”
“那天晚上,他到达见影湖边。那时还没下雨,而且虽然天气越来越差,但谁也没料到后来会有那么大的暴风雨。不过……啊,对了。他说路上遭遇塌方,路被埋了。所以即便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塌方?”
“嗯!发生了地震,然后出现塌方……他是这么喃喃自语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也许也完蛋了。即便天气恢复正常,我们想法渡过了湖,可前面的道路却是那样。”
“是多大规模的塌方呢?”
“嗯,这个,倒没问。”玄儿将烟灰弹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中。
我又问:“到达湖边还不算太难,但他怎么上岛?”
“啊,这个嘛……”
“要是23日晚上的话,那艘手划的船被那个叫江南的年轻人乘坐之后,不就漂到湖中去了吗?而第二天,蛭山用了摩托艇,而且当场发生了那样的事故。”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就问了。他23日是在湖边停车场上的吉普车里过的夜。到了第二天下午,他绕到湖背面发现了那座浮桥,然后渡过湖的……”
“阿!”我感到一条线索因此清晰起来,“所以那座浮桥才会那样……”
“就是因为他不顾牌子上的警告,强行渡过那座腐朽不堪的浮桥,桥才会断开。”
“那是24号的下午?”
“真是合情合理啊!——上岸后,他好像一直躲在某处。我刚要详细询问,但他已经到了极限。”
“极限?”
“体力上的极限。当然也是精神上的极限。和你一样,完全失去知觉。”
“啊……”
“我慌忙叫野口先生诊断,总之烧得很厉害。我不知道他在岛上的哪儿过的夜,是怎么过夜的,不过他恐怕没能好好吃东西,又经历了狂风暴雨。过度疲劳,得了感冒?嗯,大概就是这样。他已经使出浑身气力回答我的问题,他已经身心疲惫了……”
“情况危险吗?”
“我不知道,但听野口先生说,今晚还是让他睡一觉比较好。他说虽然无需绝对安静,但如果强行叫醒那少年,多加盘问的话,作为医生他要反对。”玄儿夸张地耸耸肩,将变短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中,“茅子、江南君,还有你……真是遍体鳞伤啊!况且现在这宅子里,还有两具尸体。”
“确实。”
“已经把市朗从餐厅移到旁边的预备室里,因为那里有床,所以暂且让他睡在那儿。野口先生照例给他服了退烧药和镇静剂,所以估计会熟睡到早晨。”
“其他还有什么?”
我催促他继续往下说,于是玄儿又夸张地耸耸肩。
“关于那个少年暂时就这么多了。如果早晨他的情况不恶化,就必须进一步盘问。”
“他——市朗没看到什么吗?”我犹如自言自语。
“你是指在红色大厅吗?”玄儿立即回应起来,“是的。他承认碰巧潜入那儿。而当时望和姨妈在画室里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凶手无法从房门出来,就从旁边的休息室打破玻璃逃入红色大厅。当时市朗已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