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缺失的焦点
形状,还有名字和长相,电影和电视新闻。还有火山喷发时的熔岩和地震。还有古怪的建筑家和著名的侦探小说家……
比如说衣服,比如说怀表。还有车、香烟和火柴。还有钱包、告示牌和招牌。还有画家、签名书和流感。还有富士山覆盖山顶的初雪、大分海域的货船事故以及山形市的济生馆主楼……
比如说那个开头字母。比如说鞋子和毛毯。还有湖畔的建筑物和它的坍塌。还有门钥匙、门环和肉体特征。还有关于死去“母亲”的记忆和那些脑海中重叠的火焰形象……
……就这样,他对事实的确信变成了一种领悟。而这种领悟完全改变了之前他所看到的“世界”的含义。
这不是我所在的1991年9月的“现在”。这——存在于这里的“现在”并不是我的“现在”,而是他们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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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玄儿把钥匙插入西馆第二书房的门时,格外猛烈的雷声让这黑暗馆都颤抖起来。巨大的声音让人觉得那雷仿佛就落在身边。雨声差不多已听不到了,风却比昨天更强,发出低沉的吼叫,像是要把古老的黑暗馆吹到时空的另一端。
钥匙伴随着干涩而夸张的嘎吱声在钥匙孔中转动。
我站在昏暗的走廊中央看着玄儿开门的动作。
从这里——
是的,18年前凶案发生的那个晚上,从这里——从这个相同的位置,九岁的玄儿看到了站在房中的那个人影。
一个穿着几乎和背后的墙壁融为一体的黑衣服的人,一个头发蓬乱的人,一个玄儿未曾谋面的人,一个神情恐怖地等着自己的人……
“怎么了,中也君?不进来吗?”玄儿的声音传了过来。
漆黑的房间在他刚点上的蜡烛照耀下略微亮了一些。我感受着自己加速的心跳,应了声“马上来”,迈出走进房间。
屋里只有我们两个——
市朗应该正照着玄儿的指示留在大厅里等慎太。野口医生是和我们一起出来的,但走的是相反方向。虽然我也想知道他要去哪儿,却没心思问玄儿。总之,我心里有一种连我自己都觉得异常的兴奋,只想着必须把玄儿带到这里解开18年前的凶案之谜……
“那么,你要为我解开什么?怎么解?”玄儿在点完几个烛台后问道。虽然他装出轻松的口吻,但从他盯着我的锐利眼神中,我可以窥悉他内心的沉重。
“我——”说着,我将手伸入裤子口袋中。口袋里放着那块从大厅桌子上拿来的怀表,我把它拽出来给玄儿看。
“我从今天早晨起就一直在琢磨这块表。”
“哦,是这个吗?”玄儿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
“江南君带来的这块怀表为什么与18年前的凶案有关呢?”
我重新戴好头上的礼帽,抓着怀表的链子把它提到眼前。
“罗马数字排列在古典式的圆表盘上,表针定格于6点半。我感兴趣的并不是这表本身……”我把目光从眼前的怀表移到房间南侧的墙上,“而是与这相同的那块表,那幅画中的表!”
通往隔壁密室的翻转门依旧是今早我们离开房间时的样子。藤沼一成的那幅油画朝着我们,画中那块巨大的怀表与我现在手中的这块怀表都指着同一时刻。
“不过,在此我并不想过多地去思考画中这块表本身的含义。我们可以把它看做是极具暗示性的……仿佛是画家预测到某个未来而画的。不过,这暂且不去管它——”我注视着画框中那不可思议的景象,“我想核心问题在于整个这幅绘有怀表的画。”
“啊——”玄儿双手抱在胸前,焦急地嘟着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一点儿都不明白。”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