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月(2)
着,产生了有点肯定如下这种观点的想法,即:这一切全是辻井的疯狂举动产生的。
不清楚他是否知道28年前的我的“罪过”,但即使一无所知,他的所有疯狂举动、写的所有的信也偶然地变成了我事实上犯有的过去的罪过相呼应的内容——不是绝不能说没有这种偶然吗?
“是吧?”说着,希早子的淡淡的粉红色嘴唇上露出了微笑,“一定是的。所以,你再也不必担心什么了,是吗?”
“嗯。”我暖昧地点了点头。
(再也不必担心。)
(——真的吗?)
真的想就这样罢了。但是,至今怎么也放不下心的是——他最后寄来的那封信上“发现了另一个你”这句话。那是——
“倒是呀,喂——”希早子生动活泼的微笑扩展到了脸颊上,“这也是今天从架场先生那里听说的,你的朋友,叫岛田的人就要来这边了吧?”
“你什么都听说了啊。”我不由得苦笑起来,“他现在好像很忙的,不过,说是一有工夫就来。”
“来了的话,让我见他一次。”
“有兴趣吗,对岛田?”
“比较有。”希早子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呀,怎么说呢,跟同年代的人说话不那么感兴趣,架场先生啦,你飞龙啦,这些年龄比我大的人有着许许多多自己所没有的东西,是吧?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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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过于遥远的……28年前孩提时代的那一天的那场面、那声响、那声音。
高空、凉风、红花、蹲在铁轨上的我、握着石块的我、从远处传来的列车的声音……
脱轨翻倒的列车的残骸。倒在地面、弯曲、压扁的黑影。
MAMA……呼唤母亲的我的声音。
……红色的花……
(?)
……红色的天空……
(这是?)
……长长地延伸的两个……
……两个黑影……
(这是什么?)
……流淌的水……
……晃动的水面……
(这是……)
……N!
……KUN!
……KUN!
……KUN!
(……KUN?)
辻井雪人死了,见到了阔别多时的希早子,不由得又向着生活的希望动起来的我的心中,远处的风景在摇晃。
想睡的时候睡,想起的时候起,在来梦喝咖啡,在画室画母亲实和子的画。接到希早子打来的两次电话,像少年一样心坪坪直跳……就在这样没有多大变化的日复一日的过程中,与重又逐渐抬头的不吉祥的预感一起,我开始切实地感觉到那摇晃的风景在渐渐大起来。
这时——1月25日星期一的下午——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预感应验了。
从“他”那里寄来了第四封来信:
回想起来了吗?
全都回想起来了吗?
另一个你被杀死了。
下一个才是你。
想去来梦,下到楼下的大厅时,水尻夫人交给了我那封信,看到已经眼熟的信封正面的字,我尝到了什么是心脏停止跳动的感觉。
(不是辻井。)
(终究还是不是辻井……)
“他”还活着。活着,依然要害我这个人的命。
停住欲向正门迈去的双腿,我以逃脱那里的脚步折回画室。用不停地哆嗦的手指打开信封,读着里面的内容。
“另一个你被杀死了。”
首先目光停在了第三行写着的这一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