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现在
一口玻璃杯中的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湿润的嘴唇,“嗯,是什么事?”
“当时——也就是发生骚乱后,我们赶到大门口的时候。仓本的喊声一直传到副馆,然后大门口也喧闹了起来。我们想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起跑了过去。然后在文江被冲走后,我们又回到了副馆的房间。”说话的同时,森教授不停地拨弄着眼镜框。断断续续的语气仿佛是在表明自己重说一遍一年前发生的事情,等待别人确认似的,“在回去的走廊里,我总觉得看到了。”
“您说看到了什么?”
“走廊的地毯是湿的。”
“地毯?”
“是的。我记得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南回廊的地毯被弄脏了,还有水分。”
“那到底是什么?”大石插嘴道。
“啊,大石先生,这个么……嘿嘿,原来如此。”岛田撅起嘴点了点头。他放下玻璃杯,眼睛看着森教授,手却又开始了“折纸”的动作,“教授,请说下去。”
“您明白了吗?在那件事情之后,人虽然有点傻了,但我好像记得我是走在四个人——我、大石、三田村,还有古川四个人——的前面回到走廊的。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被吹进来的雨淋湿了全身,所以,如果我们经过之后地毯湿了的话,那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但是我看到的是前面——也就是被雨淋湿的我们还没有经过的地毯。”森教授说到这里停住了,全场一片寂静。在急促的风雨声中,远远地听到滚滚的雷声。
“这就是说,”大石仿佛解开了什么疑难的问题似的说,“在我们回来经过走廊之前,已经有某个被雨淋湿的人通过走廊了……”
“好像是的。”岛田说,“总之,在大家听到喧哗声,跑到门口时,其中已经有人被雨淋湿了身体——不,至少是鞋子。所谓的‘大家’也就是当时从副馆出来的四个人——这里的三位再加上死去的正木四个人。然后……啊,让我来说好吗,教授?”
“请!”森教授铁青着脸点了点头。
岛田继续说:“然后,就是这个人为什么会被雨淋湿。”岛田停了一会儿,问,“是洗澡了?不是吧。有没有谁当时洗过澡?”
没有人回答。
“其他可能性?比如,对,有谁弄洒了花瓶的水或者是厕所的水管堵塞了吗?没有吧。那么,这个人被弄湿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也就是说他是被雨淋湿的。”岛田好像征求意见似的看着森教授。教授点了点头,“是的。我也这么想。当时在我们中间已经有人被雨淋湿了……”
“然后就是这个人是何时、在哪里被雨淋湿的这个问题了。这里我又要问大家了。有没有人申明当时自己已经被雨淋湿了呢?还要附上能让人接受的理由。” 岛田的问题又一次消散在饭厅里的空气中了,“没有,谁都没有吗?”岛田满意地接着说,“到此可以下结论了。也就是说这个人被雨淋湿的地方是在塔屋的阳台上。这么说来这个人以某种形式与当时发生的根岸文江坠楼事件发生了联系。再极端一点说,这个被雨淋湿的人就是把根岸文江从阳台上推下去的凶手。”
大石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好像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话。森教授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三田村则若无其事地看着手中的高脚杯。
岛田挨个看了他们一遍,说:“或许还有其他解释。但是,我认为刚才森教授说的事实,至少为我之前提出的根岸文江他杀说提供了非常积极的证据。怎么样,滕沼先生?”
“我说不出什么来。”我生硬地回答道。
“三田村先生怎么看?”
外科医生轻轻地从鼻子里呼了一口气:“岛田先生,你又想以此来说,去年杀死正木的凶手并不是古川吗?”
“是的,”说完,岛田放低声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