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现在
“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有,有一具尸体以对着画伸出手的姿势俯卧在那里。虽然我多少预料到了,但还是吓得腿都软了。真是失败!”
“那么,是从哪里来到书房的?”
“没什么,真的!”
“你是谁?”把手停止了旋转,门向里面打开了。从仅有床头台灯灯光照耀的昏暗的卧室中现身的是……
“壁炉里面就是一个电梯。在墙壁和烟囱之间,上面不是有一个中空的部分吗?在那里有一个电动机。估计有两个和壁炉的炉体部分大小相同的箱子上下相连。坐到下面的箱子里降到底下,上面的箱子就下来填补空间。你怎么找都没有发现,可能是因为只有下面的箱子里有操作面板吧。
“这里需要一个严密的理论。一个人不可能从那些窗户出得去,但这‘一个人’是指‘活着的一个人’。一个人在活着的状态下是绝对不可能从那些窗户出去的。
“他把运到门口的装着尸体的袋子搬到地下室,和衣服一起在焚烧炉内烧毁。凶器也一起烧了。正木慎吾穿的衣服也烧了。尸体左手的无名指在肢解的时候就已经切下来了。这可能埋在了外面的某个地方了。然后就是最恐怖的事情了。正木先生,你必须切断自己的手指。你大概是用烧热的火筷子烫了伤口来止血的吧?真的很了不起。即使准备了什么止疼药,我还是学不来啊!
(如果是脚步声的话?)
用面具隐藏自己的脸,用宽松的长袍使体格上的差异蒙混过关,不自然地做出沙哑的声音,坐在轮椅上,用在左手无名指内塞了东西的手套掩盖双手……就这样,这一年来我一直扮演着“面具的主人”。我常常小心谨慎,特别是提防着仓本的眼睛。在从昨天开始来家里拜访的客人们面前,我更加注意。然而那个时候——追杀野泽朋子的时候——恐怕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留心扼杀她时的指痕了。后来我才想起了这件事,等到看见三田村留下的表示“左手无名指”的信息时,我开始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小聪明的计划将要化为泡影了。
是他。果然是他。那天晚上消失的他又回来了。送恐吓信的和开书房的门的,都不是由里绘。实际上是他在这个馆内徘徊,做这些事来折磨我的……
藤沼纪一的卧室——书房——密室 (早晨4点50分)
她轻轻地叫了一声。接着是和刚才相同的脚步声。但这次不是在书房而是在卧室里……被关在里面的那个人从由里绘打开的门里出来了。
仓本从副馆回到主馆,进入厨房的时候,我偷偷地潜入饭厅,爬上了塔。当时使用电梯是因为感觉仓本马上就要从厨房来饭厅了,想尽快让自己隐藏起来。
一开始,三田村就像他最初告诉由里绘的那样,一边看着装饰在塔屋里的几幅一成的画,一边发表着自己的感想。但是,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变成了甜得发腻的诌媚声,嘴里的话也变成赞美由里绘美丽的甜言蜜语……不久传来了两人衣服厮磨的声音和低声的喘息……
“别这么说,由里绘,我……”
“那么,下一个是古川恒仁的失踪事件。他是怎么从副馆的二楼脱身的呢?
“是啊!”大石附和着说,“要是其他的某个人倒还说得过去。只有藤沼先生是不可能做那些事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什么也没说,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的面具,然后把它卷好放进长袍的口袋里,留下筋疲力尽的由里绘,独自走出了卧室。
的确,藤沼一成是个名副其实的幻视者。他是一个一直将自己看到的幻象直接画下来的天才。
岛田呼唤我名字的声音从墙那边传了过来。
我把各个部分塞到塑料袋里,从房间的窗户扔到了外面的黑暗中。外面急促的雨点不断地下着,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