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衣女郎
仅仅因为心情所致。
论斗心眼儿,他干不过晏子昭。为此,他必须多掌握一些情况,至于用处么,现在还管不了那么多,事情在发生变化,而且是非常可怕的变化。这个变化不是他有能力对付的,一个江宁,一个晏子昭,一个李邑,这是悬在他头上的三块大石头,哪一块掉下来都能把他砸成肉饼。要想彻底解决问题,唯一的办法是除掉这三个人,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相信,晏子昭心里也肯定动过这个念头。那个老畜生!
恨,往往是在厄运到来之际出现的,为虎作伥那一刻,他想到的只是钱。两百多万,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一笔横财,一旦变得可望可即或唾手可得,思维程序就全部被打乱、被简化了。晏子昭在分配上是很公平的,五五开,一半一半。那时候,他们满脑子只剩下四个字,死无对证。
要知道人并没死(他至今坚信李邑还活着),他砍了脑袋也不敢要那笔钱呀!晏子昭!这个恶魔。狗×的,他现在也知道钱烧手了!
真要干掉谁的话,他第一个就要干掉姓晏的。绝无二话!
几乎是隐约间,他感到李邑在采取一种零割碎剐的手段,一点儿一点儿地把他和晏子昭往绝路上逼。起初的三年半保持沉默,而后开始行动,每次要一万,文火炖肥羊,把你的油都熬出来。这一手太残酷也太高明了,把你活活熬死!
不过,他能理解李邑的作法,换个位置,自己也会这么干!落并下石,接着再捂上并盖,这个人一旦活出来,采取任何报复手段都不算过分!
现在李邑要杀他,白可夫会服服帖帖地把头伸过去,条件么……就是希望李邑放他先去把晏子昭弄死!
从道理上讲,白可夫早就把以上的各种关系理清楚了。可是人人都想活,死只是下下策。眼下的行为,恰恰是想活的念头使然。至少在可能的情况下,他要争取一把!
这是所有动物的共同本能。
何况还有那么多钱在刺激着他。
出租车缓缓地跟着前头的公共汽车,前后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司机什么都不问,只管开,由于内外温差的缘故,雨刷所刮出的扇状印痕有些模糊了。司机用抹布胡乱擦了一把。白可夫突然敲敲玻璃:
“就这儿下!”
递上钱,他摆了摆手,悄悄地下了车。那时候,江宁正好从公共汽车上跳下来。他背过身,避免被对方认出束。可巧有个后背比门板还宽的胖子遮住了他的视线。
利用眼角的余光,他见那司机对着光线检查了一下钞票上的水印,然后掖好,拉上车门开走了。
前头是古城饭店。
好一阵儿,白可夫才敢转过身来。那扁“门板”在前头晃动着,迎着饭店大门处洒下的光亮,他看见江宁那轻盈的身影闪进了店门。
前头那胖家伙突然加快了步子,盯准江宁而去。白可夫心头呼地一沉,好像感到了什么。他没敢跟上去,只是在原地小小地踱了几个来回。这胖子从巷子中就没离开过他的视野,然后是汽车站,上车,直跟到这里。
不对头!
白可夫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在短短的几秒钟里,他犹豫了。天呀!江宁居然被盯上了!他不相信那是巧合。
进不进去?
毕竟是当过兵的,白可夫知道在紧要关头怎么办,假若不跟进去,这一趟无疑是没有意义的。他点上一支烟,往前后看了看,决然走向了饭店的大门。
胖子就靠在服务台前的电话机旁。门厅里人不少,白可夫在几只手提箱前转悠了一会儿,慢慢地靠拢过来。
有人想打电话,胖子抬手拦住了。从对方的手势上,他看到了一种比较熟悉的东西。是个警察。
电话铃响。
胖子一把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