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求救信
了通茶水,好歹恢复了语言功能:“你听着,咱们的事怕是要坏,李邑要到我家去住了!”
“什么?你说什么?”
“他要搬到我家去住!懂吗?”
“天呀!”晏子昭懵了,“什么时候?”
“那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
晏子昭无话。这结果既出乎预料,又似乎在意中,李邑这么说就可能这么作,但更大的可能仍是精神战术,譬如给自己送去的那个骨灰盒!糟糕的是,白可夫显然已到了精神极限,必须把他先稳住!
“老白,你一定要再挺几天,我马上和尚主任联系,马上!”
白可夫看着他,一言不发。直看了好半天,才默默地走了。脚下头一个劲儿地拌蒜。
晏子昭收拾了桌面,闷着头缩在沙发里抽烟。他现在不但能理解白可夫那疯子似的表现,而且完全体会得到那是什么滋味。
就好比看着谁划了根洋火,扔进装满毛料子的大衣橱里…就是那么一种感觉。
不行,确实刻不容缓了。他窜回桌前,呼哧带喘地给尚主任写了封十万火急的信,语气很强硬,一五一十地陈述了事态的严重性。姓尚的自己去掂量吧,他如果还想继续坐那把交椅,就得赶快在火苗子着起来之前拿出对策。不然,全得被烧死!
笔尖子唰唰地划过纸面,每个字都是硬梆梆的。有好几个地方,他竟然使出了近乎子威胁的语言。写信是眼下最好的方式了,除了稍微保险些外,更突出的好处是能把脸拉下来说话,这是亲自登门和打电话都没法比的。
九月……十二日。他落下了日期。
看看表,还能赶上下午那次收信,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中午就能到姓尚的手里。写好信封,装上粘好,翻出张邮票舔了舔,贴在信的右上角……突然,他想不起是否落名字了。
落了……还是没落。邪门儿了,刚写完的信就拿不准了。无奈之下,他撕开信口察看,妈妈的,不但落了,而且每个字儿都跟蚕豆那么大。重写重粘,然后把原来那个信封团了。刚要往纸篓里扔,蓦然间吓出一头冷汗。老天爷,这些个带字儿的东西要是被人捡到可就要命了!
于是,他蹲在痰盂前把信封信纸全烧了,又四处找了找,觉得那几页没写字的信纸也有危险,万一警察查出上头的笔痕呢……大意不得。直到自认为万无一失,他才揣好那封信出了门。骑上车往北,再转向东,找了个公共厕所蹲了几分钟,出来后奔南,在全市最大的那个邮电局把信发了。等吧,等着姓尚的拿主意。他重返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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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请把这个邮筒打开!”胖子将工作证递进去。
邮局那姑娘看看证件又看看胖子,什么话也没说,起身过去打开了信筒。
那封信落进了胖子手里。
桑楚伸头欲看,叫那姑娘推开了:“这儿没你的事儿,贼眉鼠眼的看什么?”
桑楚捏捏自己的瘦脸,龇牙一笑。
“别别!”胖子赶忙把信递给桑楚,对那姑娘解释道;“这是我们领导!”
“真的,姑娘。我确实是他的上级,只不过长得惨了点儿。”桑楚看看那体温犹在的信封,这才知道尚主任叫尚子豪。
“别忙,您等等!”姑娘突然发现了什么出土文物似地兴奋起来,一边走一边回头打量桑楚,随后冲柜台里边叫,“喂,你们谁看见我垫饭盒的那本杂志了,就是封面上印着个老警察那本儿?”
胖子胳肢了一下桑楚:“瞧这些人,居然拿你垫饭盒!”
“没拿我擦屁股就谢天谢地了。”桑楚叫胖子把信投到信筒里去。
胖子急了:“我还没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