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超过去门儿也没有。李铁说,谁也没让你真超过去,就是个意思。司机不懂李铁的“意思”,李铁也没工夫解释。他玩的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手段,最大限度地干扰郭东浩的警惕性——你如果始终在后边鬼鬼祟祟的死盯,反而容易被察觉。
就那么忽前忽后地追了一会儿,郭东浩的车子在铁道那儿拐上了去运河的辅路。李铁无法再追,下车拦了一辆拉盘条的大卡车。就那么颠了一阵子,在挨近运河桥的地方他看见了郭东浩的车。
不但是车,还有一个女人。天黑,他看不太清楚女人的模佯,只能借着运河岸边的灯光大致看到一头齐肩的头发。女人背对着他,观察面部很难。离开大卡车往回摸的时候,刚好看见那女人和郭东浩双双钻进了车子。李铁看到一个侧面,感觉那女人长得挺清秀。切诺基往后倒了倒,刷地掉了个头沿原路快速开走了。李铁闪在树后望着车子远去,直到那尾灯消失在潮乎乎的夜色里。
他自然想起了小闵提到过的事情,不过他无法认为这女人是郭东浩的外遇。这里有什么情调——臭运河一条,找女人找到这里原本就很反常。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狗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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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不经意听见的,丝毫没有心理准备。但是,这几声狗叫顷刻间使他的汗毛竖了起来,一个记忆点刷地被激活了——队长某一天晚上似乎就在这样一个地方。是的,队长同样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他还清楚地记得电话里那声女人的笑嗔:讨厌!
郭东浩的人在这儿干嘛?巨大的问号。
为了拿准感觉,他抬头观察环境:运河的东岸,也就是自己站的这一侧,是一些以柳树为主的杂树,沿河远去。有几堆没人管的垃圾散发着极其难闻的味道。过运河桥的那一边是居民区,傍河有一条窄窄的水泥路,路边一字排开将近一华里都是些鸡毛小店和许多充满底层民风的小饭铺,属于那种光着脊梁蹲在长板凳上喝酒的人消费的地方。再看桥,附近有两座。眼前这一座和上游那一座距离约300来米。他侧耳谛听,狗叫声来在下游。那里有几根烟筒,再远些便是很大一片菜地了——是菜农养的狗。
李铁相信,站在上游那座过河桥上是听不见狗叫的,尤其是通过电话。那么,队长的所谓“外室”就应该在附近。不会错的!为了稳妥起见,他快步朝上游过河桥走去。结果很快印证了他的分析,那里绝对听不见狗叫。言下之意,郭东浩的那个女人确确实实在盯老海。看来,所有的怀疑都是有道理的!
他摸出了手机。
电话打到值班室,他问马三老海的新手机号码是多少。马三不知道。他把电话又打到老海城里的家,老海在:“什么事?我正在赶材料,关于你们几个年轻人的住房问题,措词很费劲。”
“队长,你先放一放笔,放一放。听听——”李铁把手机举起来,“怎么样,老队长,听出这是哪儿了么?我不提示你。”
老海听了一会儿,声音传过来:“小子,你玩儿的这是哪一出。掏我的老窝么?这是掉了石狮子头的那个运河桥。你跑那儿去干什么?”
李铁道:“队长,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马上回去向你细说。你在家等着我!”
刚揣好手机老海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让他不要回来:“你就在桥上等我,我马上就来!”
“那好吧,我等你。”
等队长的时间里,李铁把这一带的环境再次看了看,然后走到一家名曰“好运来”的小杂货铺买烟。从这里看出去正好能看见刚才那女人站的地方,他想摸一摸那女人更多的线索。可铺子老板没在意来往的人,他说他今天进的一批盐是假的,损失惨重。经过诱导,他找到一些印象:“是不是一个30出头的小娘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