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些方面似乎让人感觉管得过细了,但他是总裁,也无可厚非。
大马很自然地把“管得过细了”这句话在心里翻译成了“专横”二字。
安总比较会说话。
至于被杀前后,安总说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说到这儿时他强调:“您想嘛,谁也不会想到会出事,所以都没有特别的留意。也许我们有些疏忽。”
表现出某种不确定感。
“被杀那天呢?我指的是最后那24个小时。”大马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是多么缜密。
对待粗人,你可以绕上一百八十道弯儿,把话套出来。对细致认真的人就不能那样了。
应该用更细致的方式让对方觉得你是不好糊弄的。
安总说:“24小时我自然不会知道,但我那天上午九点以前见过他。我们就贸易上的事情研究了几个要点。九点半我去见两位新加坡客户,中午请客人吃饭。安总原定是要出席的。但他那天打电话告诉我不来了,让我向客人表示歉意。此后的事情我就提供不出什么了。这就是全部。”
“也就是说,你们最后见面是在那天的九点至九点半之间。”
“是的。”
“有什么感觉么,我是说……他电话中的情绪?”
“我明白,我明白。”安总点头道,“严格地说,我没注意。”
他只是说“我没注意”,而没有对华北虎的表现进行正面回答。
也就是说,华北虎姚远是上午九点多些的时候决定了某件事情的,为了这件事情,他取消了与新加坡客户吃饭的安排。由此可以猜想,那件事比较重要,也比较突然。
“他没说去什么地方么?”大马的语言多少有点露,是故意的。按常规他应该问“他没说有什么事么”。他想看看姓安的做何表示,以便确认这正副手之间的关系。
“他去哪里我们是不能问的。”安总回答得很坦然,“这是本公司的规矩。即便是我这样的副总裁,也不能违规。”
看出来了!大马想。这人终究是个高级打工仔。对骄横的华北虎隐含着一种类似于“敌意”的东西。
别人或许看不出,但躲不过刑警的眼睛。
说到员工们对姚总被杀一事的反应时,安总使用了一句类似于哲理那样的话:“没有反应也是一种反应。”
大马暗叹:姓安的不是俗人!
“能问一下这消息是怎么传来的么?”大马问。
安总说:“两个渠道,一是姚总的家属。一是别墅区的什么人。事实上这种事是包不住的。”
大马同意。
最后就是那个实物了,大马把那个装着丝织内裤的塑料袋放在桌面上:“安总,我们在死者的后排车座上发现了这个,它的主人必需找到。请您务必协助!”
安总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他站了起来:“嘿,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您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他绕到落地窗前,仿佛十分嫌恶地扭头看着窗外。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我不能什么东西都管嘛!”
在后来的侦察过程中,大马不只一次向欧光慈提起当时的情景:“头儿,这恐怕就是你多次强调的情绪的突变性,如果姓安的不那么激动,我很可能就此打住了。可他那一刻真是判若两人!”
大马望着激动得不行的安总,很快就矫正了自己的感觉:那不是嫌恶,那是冲动!
一条从男人的车中得到的女内裤,引得另一个男人无法自持的冲动,这其中的奥妙太好解释了,几乎不用解释。
大马把证物塞进了口袋,并假惺惺地连说对不起。他差不多认定,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此人和内裤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