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嫣红那里已经有所感觉,龙黑未必是自己要找的人,此刻要对应的是米劳,看看能否从这个“计划外”的人物身上有所收获。
火炭里的土豆开始有香味了,欧光慈觉出些饿。哑巴在外边整那头麂子,不时有哼哼的声音传进来。米劳到门口看了看,吩咐哑巴把猎物肚子里的东西埋到房后头去,然后回来坐下说:“龟孙子笨的拉牛屎。”
欧光慈问他怎么处理那么大一堆肉。米劳说来往的熟人分一分也就没有多少了,剩下的做肉干。他继续问欧光慈:“龙黑的婆娘让你们来找我,没说别的?”
这句话出口,欧光慈有些懵。因为他不知道米劳和嫣红的关系到底如何,有什么既往,话头子一打闪,就可能引起米劳的怀疑。他说:“老板娘没说太多,只说让我们来找你。老哥有人缘,自然也有办法。”
欧光慈觉得这么说比较宽,什么话茬都能接上。
米劳瞟了他一眼,顺手捞过靠在柱子上的大竹烟筒,往烟嘴里塞着烟说:“有个球办法,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他赤手捏起一块火炭,把烟点上,咕噜噜地吸了一口,继续道,“你们是来搞石头还是搞别的?”
欧光慈凭经验判断,所谓“别的”,无疑是指白粉。至于石头,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玉石翡翠。他依然宽泛地说:“也不一定,看什么保险些了。”
米劳噗地一声笑了:“这不是废话么,石头赌的是钱,那东西赌的是命哟,兄弟。”他起身出去了,因为外头传来了啊啊的声音。
欧光慈二人也跟着往外看,原来那哑巴已经把麂子皮剥下来了,血糊糊地搭在肩上着急呢。米劳很麻利地削了两根竹楔子,将那张皮钉在墙上,然后又削了两根,把兽皮两端用力拉开,钉好,然后抓了把草回来了。
他掀开火上的锅盖看了看里边煮的肉。随后用草蹭了蹭手上的血,让欧光慈从身后抓几根辣椒在火上烤烤,随手端了一只装了些盐的盘子,将烤好的辣椒在盐粉中揉碎,请欧光慈二人用刀子把锅里的肉挑出一块,一片一片地粘盐吃。
哑巴进来弄了块肉又出去了,米劳告诉他们,哑巴从小就受欺负,有人弄断了他一根手指头。他笑了笑,看了欧光慈一眼说:“那杂种让我剁掉了一条膀子。”
欧光慈感觉得出,米劳说这些是故意的,因为他毕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即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试探,也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威胁——这人不简单。他琢磨,嫣红在自己寻找龙黑的情况下把米劳推到前边,应该有一定的目的性,她知道自己是来抓毒的,往这个人身上引,无疑说明这个米劳在搞毒品方面比龙黑更有分量。但是她没明说,恐怕她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和把握。
“是这样,老哥。我们没吃过猪肉至少也见过猪跑,早听说这里是藏龙卧虎之地,生意做得如何暂且不说,能交上几个朋友也是好的。”
米劳抬头盯着欧光慈:“你想跟谁叫朋友?龙黑?还是我?告诉你老弟,整死你的就是你的朋友!”
居然说出一句哲理。不管深浅都不是废话。事实上,自见面到现在,米劳一句废话也没有,越听越让你摸不透他。如何继续?这么扯的话,说到天亮也未必能说出什么,那么……可不可以把话往毒品上引,试试水。
正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外便忽然有了动静。哑巴跌跌撞撞地出现在门口,接着被推了个跟头,一个大汉出现了。
米劳低声骂了一句:“你妈的,龙黑。”
不敢肯定这句话是不是说给他们听的,但欧光慈二人确实听到了。
米劳什么意图?
欧光慈飞快地得出了结论:米劳是有意让他们听到的,目的是把欧光慈二人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引开。是的,肯定是这个目的!
很显然,想从米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