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织着,构成了一种很怪的冲击。他知道,汪童和自己之间迟早要由这样一件事发生的,迟早。
“我……我不明白。”
“笨蛋,我还没正式说呢,你当然不明白。”汪童把车子停下来,让卢小舟到前边副驾驶座去。
卢小舟照办了。当两个人各自点上烟的时候,汪童把车子熄了火。
“卢小舟,现在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几个月前咱们那场戏是我有意搞的。我是有目的的。哥哥我直肠子,如今也不瞒你了。”他打着打火机帮卢小舟把灭了的烟点上,“许巧巧跟了我以后说了你不少事,我听出了意思。对,你是明白人——我听出了你有来路不明的钱。当然,我没心思管那些事,你搞钱是你的本事。再加上巧巧确实是个费钱的娘们儿,没钱不行。”
汪童咳嗽起来,好一阵子才止住。卢小舟手心冰凉,一声不吭地听着。现在他明白了,汪童五大三粗的只是外表,其实是个有心人。
“卢小舟,原本咱们是井水河水两不犯的,可是命中注定,你我早晚有一笔交易。今天我就是为这个找你。听我说,事情总有个来龙去脉,你们大通集团副老总樊子树你熟么,事情和他有关。”
“樊子树!”卢小舟叫起来,“你们认识?”
汪童阴笑一声:“我们岂只是认识,老王八蛋肚子里有什么屎我全都知道。这么说吧,我当初在三星台审你,就是为了和樊子树办事方便。”
“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呀?”卢小舟紧张的声音都在打哆嗦,“你莫非要把我出卖给他?”
“去你妈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汪童火了,“正相反,我想通过你弄他。你知道么,你贪那点儿钱,还不够老狗日的一个零头。抠抠脚趾头都比你弄得多。”
卢小舟彻底目瞪口呆了。
汪童朝他笑笑:“樊子树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还记得去年春天你们破产的那个子公司么?应该记得吧?”
卢小舟想都没想,点点头:“知道知道,那次破产我们集团损失了将近两千万。”
汪童用力一巴掌拍在他腿上:“那笔买卖就是姓樊的和收购方内外勾结搞出来的。老东西那一次至少拿了这个数儿。”汪童张开巴掌,“500万!”
卢小舟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上不来了,鼓着眼睛看着汪童那张油汪汪的脸:“你……你找我……”
汪童缩回身子,弄下车窗朝外吐了口痰,又把车窗摇上:“那次的事我点到为止,你心里有数就行了。今天找你来,主要是商量另一件事。”
“你说。”卢小舟觉得胸口里那股气顶得十分难受,“需要我做什么?”
汪童没有马上说,而是认真地盯着卢小舟。这一刻,外边完全黑了,只有纷纷扬扬的雪还在无声地飘落。汪童关了顶灯,道:“事情很简单,姓樊的又要搞手脚了,你帮我开闸把姓樊的放过去。现在姓樊的正和我的一个朋友联手搞一大批二手医疗设备,做成了应该有1200多万的毛利。当然,这是一笔黑幕交易,老杂种用公家的钱干。找你的意思很简单,让他在财务上过关——无论他怎么做手脚你都把它放过去。”
卢小舟明白了,叫道:“他偷牛,你让我给他打手电!”
“意思差不多,也就是拿你们准备投在红山小区房地产上的那笔钱用一下。”
“汪老板,你知道的东西可真不少哇!”卢小舟咬牙道。
汪童的阴笑声在黑暗中响起:“凭我一个粗人当然不行,樊子树也不会买我的账——他看中的是我背后的人。少废话吧,你的任务就是帮姓樊的把那笔钱走出来,其他的一概不用你负责。事成之后不但把你贪污的那20万还上,还另外给你30万——干不干,一句话。”
卢小舟的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