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日你个先人！”郭长平愤怒地抓起木橛子要砸潘一黎，“你他妈想借刀杀人！”

    有几只惊飞的鸟雀扑楞楞掠过头顶，有雪粉落了下来。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雄沉的猎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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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李薇说得非常肯定，“七贤山庄以后就有了预感，真的。那种感觉非常令人不安。那天尤其强烈，离开罗峰小区后我一直心情古怪，非常非常不踏实。后来我给他拨了电话，他没接。”

    “别……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潘一黎被那两束目光看毛了，“当然，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虞守水觉得他能提出这个问题，本身就证明他心里极不踏实。那就让他不踏实好了，虞守水这时心境茫茫，什么也不想说。

    “不，主要是章警官厉害。毕竟，你刚刚和她谈过。”

    “你应该记得，那是郭长平的车！懂了吧，这就叫迫不及待！”虞守水的声音透出了上路来的第一次欣快，“你再看后视镜，古总，看后边——”

    潘一黎面无人色地抱着膝盖，双眼垂得很低。终于，他开口了：“对不起虞队长，你这样对待我们，很显然是走投无路了？”

    “见鬼，你在说什么鬼话！嘿嘿……”潘一黎古怪地笑起来，“疯话，屁话！”

    所谓的“那张纸”，就这样变得像蒲公英般，飞走了。

    于是，他最终采纳了古良的那个主意，加快速度把这个案子办下来。这是迫在眉睫的事了，再拖下去自己可能要抱憾终生。把嫌疑人逼入绝境——这对某类案子来说不失为有效的一种手段！

    “还是老实跟着我走吧，老林子我熟悉。”虞守水转身走去，“单独行动你们就等着喂狼吧！”

    “别忙，我还有话要问。”虞守水抬抬手，“你怎么知道鲁小北那天晚上要去那里？”

    潘一黎也叫了起来，不但叫了一来，而且跳了起来：“见鬼见鬼，你说了半天指的都是我，可我前边那两条道理又怎么解释呢！最最关键的是，我根本就不可能杀人！你那都是些假设！这我懂。”

    潘、郭目光交叉，久久。

    “可你这么作分明是有违常理的！”

    “请说理由——”

    虞守水嘿嘿一笑：“你没毛病，因为你打手机并非想和鲁小北说话。你的目的仅仅是让那手机响一响，试探一下鲁小北是否真的睡着了，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就是在那一刻，虞守水决定了：去乌牛山林场！天亮前不走就别想走了。

    言下之意，现在这个令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家伙，同时又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指望。

    正沉默间，木板门呼的一声被撞开了，连同寒冷的山风和满脚的雪粉，突兀地扑进一个人来。

    竟是何斌！

    “我也是。”

    古良又“哦”了一声，因为后视镜中有一辆小小的车子在后边尾随着，紫红色。

    “这你已经问过了。”李薇的口气有些烦。

    虞守水注视着火塘子边的何斌，又仰望着头顶上木板房那粗糙的檩条，然后抿着嘴朝古良勾了勾手指，低声道：“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