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假牙……现场当年是市郊……莫非他不是凶手……艾菲的心理分析……公安局,八十年前的老宅……OK鼻子……柴那险些吓出问题三天前的那个晚上,时间比现在大约晚两个多小时,老杆儿接到了出现场的命令。那时候,他正在市牙防组陈教授的家里进行咨询和检查。陈教授和他们家是世交,没有那么多礼节好讲,他空手而去并且在那儿吃了一顿很不错的晚饭。换成别人,没有点“意思”恐怕是进不了门的……这在如今已经不值一提了。
陈教授告诉老杆儿:“你这一口牙的确应该修理了否则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请您告诉我最糟糕的结果。”老杆儿的嘴张得如同河马,居然不影响说话。
陈教授道:“你接受你爸爸的不良遗传太多了,怎么就学不会保护牙齿呢?”“是呀,陈老伯,您的专业如果是脚,马上就会说:你怎么会长鸡眼!啊,别生气,您接着说。最糟糕的结果将是什么?”
陈教授道:“既然你问了,我不妨如实相告,你恐怕在四十岁前后要另换一口新牙!”老杆儿大悦:“呀,会有这样的好事?岂不是返老还童了吗!”
陈教授发现此人从人格上分析应该属于乐观派,他首先想到的是光明。不过,前景毕竟不是白天。
“有人会长出新牙,这不假,但那绝不是你。我这里说的是一口假牙!”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场的电话响了。老杆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陈老伯,我接个电话,可能是女朋友有事儿。”
“要不要我回避?”
“我回避,我回避。”老杆儿一头钻进了厕所,这是纪律。
等他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陈教授看到了一张令人肃然起敬的脸:“陈老伯,我必须走了。换不换假牙以后再说吧。好在我离四十岁还有些年。”
“有任务?”
“我女朋友说,四平小区发案了,我得出现场。”
“那个袁队长呢?”
“噢,您说柴那呀,他重归老林啦!”老杆儿对着镜子正了正帽檐,“我代表他向您问好,他的牙也不行。”
陈老伯说:“我倒想见见你的女朋友。”
老杆儿往门外走:“罢了,我怕带来吓着您,那丫头长得象仙人球似的。”
那一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即将接手的案子中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只可怕的多足“怪兽”……绿蜘蛛。
三天里,这已经是第四次光临现场了。
老杆儿把车子停在垃圾桶过去一些的地方,而后殷勤地替他的“仙人球”拉开车门。
艾菲道:“怎么停在这儿?”
老杆儿道:“我不想闹出动静,群众一出现我就容易精神不集中……这里的光线比较适合隐蔽。”
艾菲道:“三天里我们来了四次了,你不都是停在楼跟前吗?”
老杆儿没接这句话,象抗大时期的毛主席似地插着腰往前看。艾菲比较喜欢他的这个动作,它给你某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尽管这并不一定是真的。
“艾菲,你不觉得这片楼区本身就具有某种犯罪特征么?”老杆儿的双眼眯缝得很有味道。
艾菲认为老杆儿的感觉相当准。
这是七十年代初期盖的那批楼,也就是那种套间不象套间,单元不象单元,没有厨房也没有厕所的简易楼。据说砌楼的砖都是由煤渣压成的空心砖,现在这种东西很少见得到了。
出现场那天,老杆指着那片楼对艾菲说:“我小时候经常到这儿来。当年这里有一条引水渠。我们时常来游泳,而下游的人则用我们游过泳的水烧饭、煮豆腐渣,煮芋头。”
艾菲道:“你们真缺德!喂喂,豆腐渣不是用来养猪的么?”
老杆儿笑她太幼稚了:“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