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袁守方道:“开始吧,老杆儿。谈谈嫌疑人的情况。”
于是,老杆儿把自己对文奇的全部认识过程和盘托出。袁守方听得极其认真,老杆儿话音刚落,他已经站了起来:“邪门儿了,这不是对我的无情讽刺吗!为什么在我离开的三五天里,你们都成了精?是不是我一直在压制你们的健康成长?”
“千万别这么说,柴那。”老杆儿尽可能表现得谦逊,“我们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对我们潜移默化的影响超过了所有的教科书。快告诉我们,你对刚才的分析是不是非常支持?”
袁守方朝老杆伸过脖子,老杆儿乖巧地抓过桌上的打火机,替他点上再次熄灭的烟。袁守方坐回原位。
“你的分析并不主要,关键在于你已经善于否定自己了。敢把自己确认的东西打碎重来,伙计,这是真正成熟的标志!”
艾菲非常非常不服:“这不公平,他是在我的帮助下才反应过来的。要不是我给他搞的心理分析,他恐怕还抱着所谓的‘一孔之见’自鸣得意呢!”
袁守方渐渐露出了挑动群众斗群众的嘴脸:“请你们记住,在我夸奖一匹战马的时候,实际上表扬的是那个骑手!啊,好啦好啦,不要经不住表扬,说说环境吧,现场环境。”
“你不准备了解一下死者的情况么?”老杆儿刚刚调动起来的情绪一落千丈。
袁守方道:“死者的案卷我会选择精力最好的时候予以拜读,同时还要去看一看尸体。现在把外围环境说说,简明扼要。”
艾菲变得十分乖巧:“我来吧,女人在这方面比较细。老杆儿,你别用那种眼光盯着我好不好,你不知道我胆小吗……环境是这样的:那是一片摆放得像军营似的简易楼,共有四排……”
老杆儿纠正:“六排。”
艾菲想了想,似乎想不出那么多排,但她不打算伤老杆儿的心:“嗯,就算是吧。不管多少排,出事那幢楼总归在最靠外那一排,位于中部。每排有楼五座,出事那座楼无论正数或倒数都是第三座。”
老杆儿:“太不简明扼要啦!”
袁守方道:“对,不要说车轱辘话。继续。”
艾菲望着天花板:“这些楼象多米诺骨牌似地牌列着,非常古板……”
老杆儿:“应该是拉开同等距离并且方向一致的多米诺骨牌。继续!”
艾菲收回目光道:“同时也象打散手表演的士兵,侧身而立……”
老杆儿:“那个喊口令的人上厕所去了,于是他们便保持在一个不变的姿势上,直到现在。”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袁守方道:“我下辈子还作你们的队长,人都能多活几年。行了,外部环境我已经明白了,说说内部。对了,那些楼是多少层高?”
艾菲:“统一的三层。”
“事情出在第几层?”
老杆儿:“最底层。”
“左邻右舍人员情况?”
艾菲:“楼的两端各开一个门,中间是贯通的过道,过道两边都是住户,楼道里摆满了杂物。灯是坏的。”
袁守方:“邻里关系怎么样?”
艾菲:“一般,各过各的。出事以后我们问了周围的邻居,说法基本一致。”
袁守方点着头:“也就是说,凶手作案以后可以很从容地离去。”
艾菲:“是的,胜似闲庭信步。”
袁守方竖起一根手指:“刚才的录像中我住意到了一个情况,那个安了铁栅栏的窗台上画了粉笔记号,做何解释?”
老杆儿道:“别误会,柴那。凶手并没有翻窗户,那个记号是被人擦拭过的地方,这就不能不说说关在号子里那个嫌疑人了。”
“就是你说过那个文什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