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道没听说过那个歇后语吗?狗咬猪尿泡……空欢喜。多少有点自我贬低是不是,只是打比方。我的意思是说,一旦文奇解脱了,咱们的目标就模糊了。而柴那留给我们的是个很棘手的悬念。”
艾菲显然也有同感,道:“就是,不知从何下手的感觉特别明显。”
“彼此彼此。”
“不,你在队长心目当中比我强的多,他居然公开而明目张胆地称你为天才。”
老杆儿道:“你这个人太容易受骗啦。他还说过另一句话呢:‘当我夸奖一匹战马的时候,其实表扬的是那个骑手。’老家伙分明在使用渔翁得利之策。”
艾菲说:“算啦算啦,我脑子越发乱了,你能不能简单的清理一下思路?我不要求你马上给出答案。”
老杆低速前行着,少顷道:“我当然不可能给你什么答案,只能提供些尚不成熟的想法。比如说文奇,他还有没有隐瞒什么没说?”
“不排除。”艾菲说。
老杆儿道:“这是其一。第二,我们面前现在有三个人:可分为两组,林乔一组,郜建廷和他老婆一组。怎么打开这两个缺口?这又是个问题。”艾菲道:“对,肯定不会一帆风顺。”
老杆儿熟练地将车子绕过街心花园,道:“第三,笔迹鉴定证实,那两张留言条,的确是他人摹仿了许建设的笔迹写的,而且摹仿得十分粗糙。尤其是第一张,也就是带油的那一张。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那个人为什么要留这两张条子?留条者和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的话,他又何必玩儿这一手?”
艾菲道:“这个问题你已经问我第二遍了,我还是坚持认为那是个障眼法。”
老杆儿道:“那我第二次发表我的意见,那不是障眼法,而是具有更深一层含义的举动。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我目前还说不清。但肯定不是障眼法!”
艾菲在他肩上搡了一把:“你是不是要和我吵架?”
老杆儿捶了捶放向盘,道:“你这个人太没有意思了。又想知道别人的看法,又容不得别人和你不一样?唉,女人都象你,男人还有活路没有!”
艾菲又捶了他一拳:“我就是觉得那是障眼法!”
老杆儿不想争了:“好好好,此处存疑。”
“存疑?那怎么行?这个疑点不弄清,案子就进行不下去?”
艾菲道。老杆儿觉得前头那个修车铺子八成就是目标了,他把车子拐进了一条小巷。
熄了火,他脱着外衣道:“案子绝对进行得下去,换一种思路就行了。坐着别动,我去修车铺看看。”
“要不要他们的照片?”
艾菲问,“我带着呢。”
老杆儿摆摆手:“用不着,他们的鼻子眼睛都印在我脑子里了,想忘都忘不掉。”他晃悠着两个瘦肩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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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建廷的确是个很一般的男人,和老杆儿的想象几乎一致。挺黑,比较粗壮,一张脸略有几分沧桑感,属于那种年轻人一看就想绕着走的沧桑感。老杆儿把沧桑感分为两种,一种对人产生吸引力,譬如一些中年学者、教师、作家等。还有一种对人产生排斥,譬如郜建廷,等。老杆儿相信此人对钱的重视绝对超过感情。这个发现使他很伤脑筋……他不希望自己用先入为主的眼光看人,可是,做到这一点却非常不容易。
那一刻,郜建廷正弯着腰用脚尖认真地拨拉着地上的一个什么东西,而后略有几分失望地直起腰来。门前头支着一辆被肢解得鸡零狗碎的“本田”,其中一个徒弟屁股翘得老高在紧着螺丝,另一个则用一根铁棍子使劲地敲着个刚刚上好的轮子,满脸都是深仇大恨。
一个比标准足球小些的足球滚过来,后边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