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续水,“我和郜建廷的感觉绝对准确,他们两个有事情。当然了,肯定不是什么叫人高兴的事情。那天晚上老许没来吃饭我就有些奇怪了,万万没想到,竟然出了人命!”
老杆儿道:“言下之意,你是不是说……别忙,让我找个合适的字眼。对,你是不是说他们这次有些别扭?”
郜建廷一下子站起来:“对,就是这个意思!”
谈话告一段落,两个警察要了林乔的住址站起来往外走。老杆问郜氏夫妇:“我随便问一句,如果让二位分析的话,文奇和林乔谁更可能杀许建设?”
杨小眉说:“你开始不就问过了么?”
老杆儿道:“开始是调查,现在是随便说说。”
杨小眉想了想:“我偏重文奇。”
“能说说理由吗?”
“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文奇的神经有问题,而且那天晚上他喝得太多了。”
“郜先生呢?”老杆儿转向郜建廷。
郜建廷的看法和妻子不同,他说:“他们两个都不可能杀许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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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守方的计划被一泡尿改变了。他一开始是这么想的:睡一小觉,九点半起来,抽抽烟再吃点儿东西,差不多就十点了。骑车到局里顶多十点二十,和狐朋狗友们耽误一会儿,十点半怎么也坐在局长办公室里了。汇报简要些,半个钟点绝对结束,那么,十一点半之前回到家是不成问题的。估计那时候老杆儿和艾菲也该来了。
袁守方的计划结果,一泡尿将时间安排彻底推翻,那泡尿是红的。袁守方吓得险些坐在厕所里,他知道自己出问题了,而且是要命的问题。俗话说了,歪脖子树不倒。意思是说常年病秧秧的人反倒死不了。怕就怕从不生病的人突然来事情,他属于这个范围。血尿,肾上的毛病。幸亏老婆出去买菜了,他仔细分析着血尿,然后拉动水箱反复冲了好几遍,生怕留下痕迹……这情况绝不能让老婆子知道,那是个经不住事情的女人。袁守方挤出两滴很真实的眼泪,为自己这么早就得这种病感到悲伤,肾病达到了尿血的程度,治与不治都是那么回事了。他冒出些挺叫人伤心的情绪:袁守方哟,你他娘的小命休矣!
袁守方的计划接下来他就躺回到床上,平躺着,象遗体告别那种姿势。他很荒诞地想,假如人们这个时候排成长长的一列,踏着哀乐那缓慢而忧伤的节奏,向他深深地鞠躬并瞻仰遗容的话,假如这个时候自己慢慢地睁开一条眼缝的话……是的,他绝对相信自己可以通过每一对眼睛看出那个人是真的伤心还是假惺惺的“意思意思”,甚至幸灾乐祸……
他蓦地坐起来,烦燥无比。老婆回来的时候他就是那个姿势,盘腿坐在床上,一只脚上穿着袜子,另一只脚光着,满屋子都是烟。
“你做甚?”老婆子把所有的窗子统统推开。
袁守方说:“俄不做甚,俄甚也不做。俄‘肾’也做不动哩。”说完他就下地找袜子穿鞋出门,面对着老婆那张贤惠无比的脸,他怕自己象个娘们儿似地哭出来。
门一开他就不动了。艾菲和老杆儿,象一对幼儿园大班的儿童似地并肩坐在楼梯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之可爱简直让你不忍心不给他们糖吃。“见鬼,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艾菲八哥似地说。“柴那,你的脸色真难以形容。”
老杆儿专捡他不爱听的话说,“怎么让我觉着……如丧考妣。”
袁守方勾勾手指让他们进来,问:“你真这么觉得?”
老杆儿象港警似地磕了磕脚跟:“噎丝儿(yes)!”
“那证明你的确有天才的成分,艾菲没有。坐吧二位,老婆……上茶!”
艾菲望着忙碌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