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光下……
她只得到一美元——陈桥警告彼得肖:我知道一个秘密——沙滩上的脚印消失了——不速之客古大江——他是一个魔鬼——一块钱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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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灯光是柔和的,很静,柔曼的舞曲在回旋。有几对老年舞伴在迈着慢四步。真是个老年人的世界,连酒都是低度的。
彼得肖透过褐色的玻璃窗,望着月牙湾的一角,月光下,那片沙滩显得特别白。
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很久了,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太大改变。只是在酒喝完的时候,他会无声地朝服务台招招手,示意再来一杯。
“买单吗?”
当他喝到第七杯的时候,服务小姐终于忍不住发问了。院部有规定:凡本院疗养人员,喝酒一律不能超过三杯。正因为她看出对方不是疗养人员,才没有太加限制。然而,七杯的确有些过量了。
彼得肖望着桌上那支绢制的百合花,半天才摇了摇手指头:“不,再来一杯。”
小姐犹豫了一下,转身欲去。
这时身旁有人说话:“两杯。”
她看见一张生满连鬓胡子的脸。
那人没有看她,而是望着雅座里那个人,然后便在那人的对面坐下了。
好可怕!这是服务小姐对连鬓胡的第一印象。尤其是那对阴郁的眼睛,彷佛对所有的人都充满了仇恨。
换了一支曲子:《圣母颂》。
陈桥的手指在台面上敲着缓慢的节拍,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彼得肖的脸上。他不说话,很难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酒来了,两个人面前各放了一杯。
“我买单。”陈桥低声说道,“能否再换一支曲子,查尔斯的《黑色的星期天》。”
小姐很为难:“先生,我没听说过这支曲子。”
陈桥的脸上掠过一个浅笑:“真遗憾,那可是一支了不起的曲子,据说听过那支曲子的人,有不少都在一周内自杀了。”
小姐吓了一抖,快步离去了,她怀疑这个人有神经病。
彼得肖却说话了:“那支曲子我听过,不过,在西方它叫《黑色的祈祷》。”
“你怎么没自杀?”陈桥冷笑。
彼得肖转动着桌上的酒杯,不动声色地说:“哪儿的话,那支曲子很优美,不亚于《圣母颂》。”
“冷血杂种!”
他听见陈桥咬着牙说出四个字。
彼得肖仍旧不动声色,语气却是冷冰冰的:“陈先生,至今还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说这种话。在我们的老家河北,谁的嘴痒,老人就会叫他到粪缸边儿上磨磨去。我看,你也应该磨磨了。”
“你的老家在河北?”
“是的。”
“那你为什么变成了一只半土不洋的美国狗,连名字都他妈这么恶心。”
“这都是令尊大人给我取的,我的原名叫肖亚东。”
“他比你还不如,连姓都不要了。”
“那我不知道,因为我从受雇于他那天,就只知道他姓司徒。”彼得肖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动怒的意思,“倒是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父亲,你为什么不姓司徒呢?司徒桥,这名字多好!”
“好你妈的X!”陈桥凑近彼得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
彼得肖忠实地听完这句话,脸上出现了一个短促的笑意,然后举起酒杯,缓缓地将半杯酒灌进了陈桥的脖颈里。
与此同时,陈桥的手闪电般地向对方的脸上打去。
遗憾的是,彼得肖仅仅仄了一下身子,就躲过了这一击,眨眼间,左手的两指已经掐住了陈桥的脖子,把他“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无声且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