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董事长!”冯燕生声色俱厉地发狠道,“我他妈找你有事,我要马上见到你!”
“燕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酒了?撒什么酒疯你。”王鲁宁生气了,声音压低了些,“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冯燕生觉得自己快哭了:“你他妈别管我在哪儿,我问你,6月28号晚上你让人弄来那包东西是什么!你说老实话!”
“什么‘那包东西’?你有毛病呀?”王鲁宁的口吻中有了些集团董事长那种威严,但仍不失分寸,“这样吧,我现在正和几个韩国客人谈事情,很快就完了。你在哪儿?我派车去接你。”
冯燕生觉得见面谈很有必要,于是站起酸麻的腿,道:“我刚从南京回来,正在站前大街的路边上淋雨呢!”
王鲁宁哦了一声:“啊,想起来了,你去南京开研讨会了是吧。燕生,听我的,你往前走一些,在烟草大厦那儿等着,我的车马上就到。一定等着啊!”
王鲁宁的手机先关了。冯燕生只得按照对方的吩咐往烟草大厦那儿走。他在想王鲁宁刚才的口气——你有毛病么?谁有毛病——难道自己记错啦?怎么可能呢……装在尼龙编织袋里的那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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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南京的邀请函是25号接到的。他给雀翎湖养殖场中学代美术课,带到27号。本想当天晚上回城,结果被莫大拉去喝喜酒喝了个半晕。他计划28号一早回城,准备一下,然后乘晚上那趟车直达南京。
他需要这样的交流,希望通过艺术交流使自己的创作上一个坎儿。两个月前,王鲁宁出钱帮他搞了一个个人画展。声势也造了一些。可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东西真不行,还是因为天气太热季节不对,总之那个画展十分失败,参观者寥寥,作品没卖出几张。冯燕生为此消沉了一些日子,而后一咬牙扛着行李走了。
他需要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画些“真东西”,用以证明自己。
雀翎湖守林员莫大爷帮他安置了个小屋,傍坡面水,景致极佳。唯一不足之处是,据说屋子里吊死过一个女的。冯燕生对这个无所谓。莫大爷用大板锄将房前屋后的乱草统统铲了,认真收拾了一番,弄得跟世外桃源似地。冯燕生就这样安顿了下来,精神状态逐渐好转。莫大爷偶尔来看看他,找他喝点儿小酒,就着花生米胡聊些老掉牙的事情。他问冯燕生能不能在不画画的时候去给养殖场中学讲讲课。冯燕生说那没问题,他当过老师两年。就这样,他觉得创作真的进入了挺好的状态。27号晚上,他跟莫达爷说要出去几天。莫大爷没问干吗出去,他也没多罗嗦。28号一早,莫大爷敲门问:“嗨,你他娘的怎么还不走哇,是不是不走了?”
他说走走走,马上就走。莫大爷让他把门锁结实,就甩嗒甩嗒地吆喝着那条老狗走了。冯燕生看着老人走进林子,觉得自己也该去长途车站了。可他妈偏偏就在刚刚出门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王鲁宁来的。
王鲁宁很急的感觉,能听得出来:“燕生,你还在雀翎湖吧……好极了,我有一件急事需要你帮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作为盛达集团的大老总,王鲁宁当然有他的派头。但这人有一个好处,不忘旧交。对他冯燕生一类的布衣尤其够意思,所以冯燕生一直跟他保持着很不错的关系。
“我说鲁宁,你财大气粗手眼通天的,还有什么事情用得着我?说吧,小弟那点本事你知道。”
王鲁宁笑笑,道:“燕生你够朋友。是这样,我有两箱东西需要借你那条木船用一用。就是你小窝棚远处的那条木船。”
冯燕生佩服王鲁宁的心细,居然连那只小破船都记住了。上个月他来着打猎,顺便在小屋坐了坐,粗心点儿的人是不会惦记着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