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说不出话了。
司徒雷在刑警二室等着他们,面色严峻。小杜电话里已经告诉他了,那画家看着挺生猛,其实相当胆小。
“坐下吧。”司徒雷示意,“冯燕生,知道我们干吗找你来吗?先别急着摇头,想想再说。”
“不,不清楚。”冯燕生与不成调。
“那好,开门见山吧。我们想请你谈谈6月27号到今天你的全部行动经过,越细越好。”
“为什么?我怎么了?”冯燕生的脸色顿时失血。
“为什么我们会解释的。”司徒雷死盯着他,“现在是听你的。”
了解到的情况大致上可以确认,舒可风最后被人们看到的时间是6月27号下班前。那天他直到下午4点多还在海天大厦工地上转悠。此后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尸检证实,死者的胃残留物内容复杂,含有大量安眠药成分是确定无疑的。残留食品部分经过考证,是27号工地食堂的午饭,有相当多工人证明他在那儿“吃的”——而27号的晚饭及28号的其他饭食均与胃部内容不符。花生米食堂绝无供应。这样便可以得出初步结论,死者出事的时间是27号午饭后、晚饭前。花生米以及大量啤酒,无疑是与安眠药同一时间在食堂以外的某处摄入的。了解舒可风的同行证明,舒可风平时滴酒不沾。一个滴酒不沾的知识分子,一下子喝得烂醉如泥,以至于被人下了安眠药都不知道,这足以证明他当时的心理是何等反常。司徒雷马上意识到问题的核心点——舒可风的身份!
这个颇为重要的人被杀死了,没文章才怪,一定是大文章!局头儿完全赞同他的意见。而差不多同一个时候,市里传话说:《都市晚报》把舒可风之死捅出去以后,社会反响很“恶劣”,会直接影响海天大厦的建设施工。外资的引进以及就要开始的招商行动也可能受到干扰。希望公安部门办案子的时候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这样的提醒显然是一种信号儿。司徒雷让局头儿注意:这可能只是冰山的一角儿,背后的水恐怕相当深呢!
卢局长让他心里有数就行了。
舒可风的办公地点当天就进行了严格例行检查,却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有一组写在抽屉内壁的数字较为奇怪,已派人进行分析。
唐玲又一次会见了死者的女儿舒乔,舒乔出于认真,写了3页纸的回忆。根据舒乔的回忆,舒可风在被害前的一段时间里,感觉上变得较为沉默,偶尔回家一两次总是没什么话说,听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舒乔的印象里,这期间她父亲只和她说过一些家族几代清白的闲话,说的时候叹惜不已。更多的时间则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发呆。抽烟抽得特别凶,从未有过的凶——所有这些都是舒乔回忆起来的。舒乔还提供了一个细节:说他父亲一上火就害眼,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火眼”。
尸检证明舒可风死时正在闹火眼。
舒乔是个非常好非常善良的女孩子,她爱她爸爸,万分渴望抓到杀害他爸爸的凶手。但是她也明确表示,爸爸有什么问题也没必要遮掩。
与此同时,司徒雷和刘晓天又去了两趟雀翎湖,详细地了解了那一带的地理环境以及人员分布情况。舒可风的血留在了那条船上,这至少说明,舒可风被弄上船的时候肯定是活的。由此分析,画家冯燕生无论如何是重点调查对象。因为连莫大爷也承认,那条船除了冯燕生以外,别人基本不用。说到27号28号这两天,莫大爷差不多跟司徒雷急了,说冯燕生是个少有的好小子,实实在在,吃苦受罪的到这儿来画画,想成气候都快想疯了。你们想想,现在这样的年轻人真不多!司徒雷说:大爷,这是另一回事儿,我们要的是他无罪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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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爷证实:6月27号上午冯燕生在坡上